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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赌城之旅

        虽然晚宴的主人江大宏过早地进去内堂休息了,但江家人仍然继续招呼着宾客,这是不能在人前失礼的。

  韩杰站在宴会的一角,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那杯红酒,正打算品尝其味道时,一个宴会侍应走过来,对他说道:“韩先生,江老爷子请您去一下他的书房。”

  此事对韩杰来说在意料之中,因为他知道江大宏看到那块又残又旧的陀表后,一定会派人来找自己。他从容不迫地回了一句:“请带路。”随后,侍应便领着韩杰来到了江大宏的书房。

  江大宏很客气地请他坐下说话,他也不客气,坐下来后直接问道:“不知道江董事长找我有什么事呢?”虽然心里已经猜到对方找自己的目的,但韩杰还是故意这么问了一句。江大宏也很坦白,但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淡:“那我们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见江大宏如此直接,韩杰也不再拐弯抹角,笑道:“我想要你梦想集团的股份。”他当然知道这样的要求江大宏不会轻易答应。于是,他拿出雪茄点上,深吸一口,浓浓的烟雾不仅遮挡了他望向江大宏的视线,也模糊了江大宏看向他的目光。

  果然不出他所料,江大宏一直沉默不语。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见对方依然没有回应,韩杰只好再次开口道:“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想得到你手中梦想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而且,刚才在宴会上我们已经宣布了合作关系,如果你不愿意转让,那我们可能就没有再次合作的机会了。”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用阴沉的语气继续说道:“其实你持有梦想集团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就算转让百分之二给我,你依然是大股东,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再说,那块陀表的价值可远不止百分之二的股份。”

  听完韩杰的这番话,江大宏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西区度假村项目会带来很多投资机会,我自然不想错过。好吧,我手中梦想集团的股份可以卖给你百分之二。”

  “爽快!”韩杰稍作停顿后,又接着说道:“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问我几个问题了?”

  江大宏觉得韩杰非常不简单,虽然他很想问韩杰是如何得到那块旧陀表的,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一旦问了,就等于承认自己在这场较量中已经输了一筹。

  晚宴临近十二点时散场,陈彬驾着车在外面等韩杰出来。不一会儿,韩杰走了出来,坐上车后说道:“过两天我们再次启程去拉斯维加斯。”

  陈彬边开车边笑着问道:“不会又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吧?”

  韩杰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丹尼斯先生喜欢玩的游戏你也清楚,你没有这个能力去应付他。”

  陈彬耸了耸肩,回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他明白了韩杰坚持要与他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的原因。

  第二天晚上,陈彬在家收拾行李,准备好一切前往美国所需的物品后,便准备休息。还没上床,就听见外面的门铃响了。他第一反应以为是林海姗又来询问他关于去美国的事情,心里有些烦躁。然而,开门后却发现,原来按门铃的是戴怡凡。

  得知陈彬和韩杰即将前往美国办事,戴怡凡鼓起勇气,在这一晚来到了她曾经住过的家。

  陈彬请戴怡凡进了屋,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呢,这次到访是有什么事吗?”

  戴怡凡淡淡地说道:“来还你钥匙。”她这么一说,陈彬才想起自己家的钥匙她还保留着。但看着她那冷冷的表情,陈彬心里一阵酸楚,说道:“钥匙你留着吧,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不会介意的。”

  听了这话,戴怡凡觉得有些滑稽,心想自己再来这里又该以什么身份呢?她不禁叹了口气,说道:“不了,我以后如果再贸然上来,被你新女朋友看见就不好了。”说完,她把钥匙递到陈彬手中,准备转身离开。

  陈彬对她的性格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她此时上门不仅仅是为了还钥匙这么简单。他拉住她作势欲走的身体,说道:“其实,我们不必把对方当成仇人。如果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会拒绝你。”

  他话说得如此坦诚,戴怡凡心中对他残存的一点点怨恨几乎要消散了。她高兴地问道:“你真的还愿意帮我吗?”

  陈彬微微点头,说道:“是的,如果你有困难,我会帮你的。”戴怡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大困难,就是想跟你们这次一起去美国。我求过韩杰带我一起去,但他坚决不同意,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

  对于戴怡凡的这个请求,陈彬显得有些为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跟我们一起去美国的目的是什么呢?”这是他最想不通的一点。

  戴怡凡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想去而已。而且我知道谢蕊华秘书这次因为家中有事不能跟着去,就你们两个男人去美国,谁来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呢?如果带上我,我至少可以给你们煮点好吃的中国菜,不然你们到了那边,可能就只能天天吃西餐了,你吃得惯吗?”

  陈彬很清楚戴怡凡的厨艺,那绝对是在水准之上的。她的父亲在老家经营着一家小餐馆,同时也是餐馆里的厨师。在父亲的熏陶下,戴怡凡喜欢上了做菜,因此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然而,即便她做菜如此出色,这依然不是带她去美国的理由。陈彬知道,韩杰不带她去是有他的深思熟虑的,否则当戴怡凡去求韩杰时,韩杰就会答应她了。于是,陈彬说道:“既然阿杰不带你去,你求我也没用啊。”

  戴怡凡一脸不满,抱怨道:“还说能帮我的,绝不会拒绝我。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就已经拒绝了。”

  陈彬皱着眉头,正欲开口说话,戴怡凡见他皱眉,料定他会说一些拒绝的话,于是她在他脸庞上轻轻一吻,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嘟着嘴说道:“我们以前一起去过欧洲旅游,但还没去过美国呢,这次就当是补偿我好吗?我对你们这次美国之旅真的很感兴趣,就带我去吧。如果你带我去,我今晚再当一次你的女朋友,怎么样?”

  虽然陈彬曾跟韩杰说过,戴怡凡在情欲方面的表现不如林海姗,但那其实只是他自我安慰的借口。此刻,再次受到戴怡凡在情欲上的挑逗,陈彬几乎要沦陷了。

  戴怡凡依偎在陈彬的怀里,抬眼望了望他,又说道:“或许我在床上的表现比不上你的新女朋友,但我们也只有这一个晚上了。今晚过后,我们不能再这样了,毕竟你要对你的新女朋友忠诚,我不希望你再做渣男。”

  面对戴怡凡那小鸟依人的模样,陈彬感觉命运似乎在跟他开玩笑一般,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抱怨。他责怪自己放弃了娇嫩可爱的女朋友,却去招惹了那个冷冰冰的林海姗。但陈彬清楚,他的抱怨是针对自己,而不是韩杰。他始终对韩杰怀有感恩之情,感激韩杰的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替代的,即便这意味着要失去眼前这个曾经的前女友。

  七情六欲虽有强大的内心可加以控制,但当最爱的女人对自己做出淫欲的挑逗时,恐怕任谁都难以强忍。陈彬一把抱起戴怡凡,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亲,然后说道:“原本属于谢蕊华的那张机票,阿杰让我处理。如果你真的想跟我们去美国的话,那张机票我就交给你了!”

  得到陈彬的应允后,戴怡凡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被抱着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摇晃,她柔声道:“太好啦,我们进房吧!”这句话虽说得含蓄,却满含期待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陈彬哪里还需要什么回应,直接抱着她走进了房间。

  再次踏入这个熟悉的房间,触碰到那些熟悉的床被,戴怡凡心中五味杂陈,悲喜交加。此刻,她的身体被陈彬热切的目光紧紧盯着,让她感到既紧张又无措,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躺在床上,戴怡凡的心情激荡不已,身体也热血沸腾。然而,陈彬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戴怡凡见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林海姗那张冷艳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她伸手撩起裙子,脱下内裤,哀怨地说道:“难道我在你面前脱光了衣服,你都无动于衷了吗?”说着,她把脱下的内裤递到陈彬面前,继续说道:“这条内裤是你特地帮我挑的,还是加小码的呢,看来我现在已经不适合穿了,还给你吧。”

  一个女人在与一个男人分手后,还跟那个男人闹别扭,这是否证明她对那个男人仍有爱意呢?陈彬自己也不清楚答案,但他明白自己的内心,他对戴怡凡依然有爱。对于戴怡凡此刻的闹别扭,他选择了包容。他双手环绕着她的脖子,嗅了嗅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我们还没在一起之前,你一直都是长发飘飘,是我建议你改变发型,变成了现在的齐脖短发。既然你要把内裤还给我,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你这头短发又要留长了呢?”他希望通过回忆这些过往的点点滴滴,能让戴怡凡的心情舒缓一些。

  戴怡凡轻轻地“嗯嗯”了两声,随后缓缓地喘着气,纤细的腰肢也慢慢地扭动起来,似乎在等待着陈彬接下来的反应。。

  陈彬并不迟钝,戴怡凡如此明显的暗示,他若再不采取行动,恐怕今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轻轻地扭过戴怡凡的脸,开始疯狂地亲吻她,从脸颊到嘴唇,再到鼻子,最后到额头,几乎将她整张脸的每一寸地方都吻了个遍。

  戴怡凡的私处和屁股间被一只大手贪婪地抚摸着,她开始感到身体发热,情不自禁地转过身来,疯狂地回应着陈彬的亲吻,显得颇为享受。突然,她向下一蹲,解开了陈彬的皮带,脱下他的裤子,然后毫不犹豫地抓起他的鸡巴,含入口中。

  在享受戴怡凡的口交服务时,陈彬突然开口说道:“小骚货,你真会含,比那个女人让我感觉更刺激。”他不自觉地将戴怡凡与林海姗的口交技术进行了比较,并从心底里认为,还是眼前这个女人更胜一筹。

  听到陈彬此刻还在提起其他女人,戴怡凡心里很是不悦,于是她更加卖力地加快了口含鸡巴的速度,那浑浊的唾液随着鸡巴在她口中的进出而不断溢出,如同泄洪一般从嘴角流淌下来。

  当整根鸡巴完全塞入戴怡凡的口中,陈彬竟没想到戴怡凡会给他来个深喉。鸡巴被吐出后,又再次整根被吞入,如此反复了五、六次之后,陈彬感到快要受不了了,想要射精。而戴怡凡也已到达极限,无法再继续含了,她的眼睛红红的,咳了几声后说道:“戴上套子,插进来吧。”

  尽管两人在一起已经做过爱不下百次,但每次都会戴上套子。这次,陈彬想要有所改变,他用诚恳的眼神祈求着戴怡凡,说道:“你之前说过,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做爱了,那就让我无套插入一次,可以吗?”

  戴怡凡淡淡地回应道:“可以,但那得是在我们办理结婚登记之后,你觉得呢?”陈彬见她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心中那一丝无套插入的希望瞬间熄灭,失望地说道:“我和林海姗都已经无套做过了,你为何还要坚持呢?”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赶紧补充道:“我去拿套子。”

  他一次又一次地提起别的女人,这让戴怡凡感到十分失望。但这份失望中,并没有夹杂心痛或怨恨的感觉。她内心很清楚为何会如此,只是缺乏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帮鸡巴套上了安全套后,戴怡凡的双腿又被分开,她期待着陈彬的插入。虽然可能已经不再爱这个男人,但与他做爱时她依然充满期待。而陈彬的鸡巴在戴怡凡双腿分开的那一刻,便缓缓地从后面插入了她的阴道,来了个老汉推车的姿势。以往他会先温柔地抽动几下,再逐渐加快速度,但这次他一进去就以最快的速度猛烈地抽插起来。

  尽管上衣还未脱下,但戴怡凡的低胸衬衫在激烈的抽插动作中不断起伏,构成了一幅诱人的画面。陈彬隔着衣服抚摸着她的乳房,手指缓缓探入乳沟之中,将白色的乳罩从内部解开并抽了出来。

  只见鲜红的乳头矗立在浑圆的乳房之上,乳晕微微发硬,戴怡凡意识到自己即将进入高潮状态,她娇羞地闭上了眼睛,全身心地享受着高潮带来的快感。

  陈彬欣赏着戴怡凡因高潮迭起而泛着红晕的绝美脸庞,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裙摆。在狠狠地抽插了几下后,他突然拔出,然后慢慢地将她的裙子向下拉动,让裙子顺着她双腿的肌肤缓缓滑落到脚踝处,让她下体一丝不挂地继续承受着自己的抽插。

  在老汉推车的姿势下,陈彬疯狂地抽插了不下十分钟。戴怡凡两腿之间渗出的大量淫水将她一双雪白的腿浸湿了一大片,肥厚的阴唇也几乎被插得肿胀起来。这时,陈彬才想起与她分手的前一晚,她那句“要怜香惜玉”的叮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痛,于是放缓了抽插的速度,关切地问道:“怡,有没有弄疼你?”

  戴怡凡羞赧地白了陈彬一眼,娇嗔地哼道:“你这么卖力地折腾,说没弄疼我也是骗你的。你自从认识了别的女人,就不再对我怜香惜玉了。”

  陈彬心痛地说道:“要不,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戴怡凡笑着回应道:“你以为这是你看的那些足球比赛,还有下半场啊?”她伸手到阴阜上轻轻揉搓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时间太晚了,我要回家的。你以为还是像以前那样,做完后还能抱在一起睡觉吗?”

  这些话语深深戳痛了陈彬的心。他又何尝想分手,何尝不希望两人做完爱后,还能像从前那样紧紧抱在一起入睡。人生的无奈往往超出自己的控制,但人生的选择权却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深情地对戴怡凡说道:“怡,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情之后,我们重新开始吧。”

  戴怡凡微微一笑,说道:“眼下我们还是先把这场性爱做完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谈。我看啊,你那个林海姗,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放你走的。”说完,她抽出还插在自己阴道里的鸡巴,然后平躺下来,双腿摆成M字型,静静地等待着陈彬的鸡巴再次插入。

  陈彬悻悻地握着自己的鸡巴,对准戴怡凡的阴道口狠狠地插了进去,大声叫道:“你的淫穴无论我怎么操弄,都是那么紧致,实在是太美妙了。我今晚就要好好享受它,以后决不让其他男人碰它。”

  戴怡凡大声浪叫着回应道:“以后,我的淫穴就属于其他男人了,你再也没有权利享用它了。”

  刺耳的话语像针一样刺痛了陈彬的心,他低下头,用嘴巴堵住了戴怡凡那殷红的小嘴,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红唇和齿龈,又紧紧吸住她的香舌轻轻咬着,让她在这场还未结束的性爱中无法开口说话。

  在正常体位下,伴随着堵住的红唇,阴茎和阴道激烈地交合在一起,进进出出的“噗滋”声不绝于耳。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男女双方都在这激烈的交合中达到了高潮,作出了最后的回应,共同射出了阳精与阴精。

  这场性爱结束后,戴怡凡拿到了那张原本属于谢蕊华的机票,没有在陈彬的家多停留片刻,甚至连洗个澡再走的意愿都没有。当她走到楼下,抬头望向陈彬家的阳台时,喃喃自语道:“陈彬,我们真的结束了。如果林海姗值得你去爱,那就好好爱她吧;如果不值得,那就另找一个更好的女孩,好好地去爱。而我,也要去追求属于我的幸福了。”

  两天后,天气晴朗。

  在国际机场里,韩杰与陈彬拖着行李在等人,他们要等的是江雷扬。因为这次拉斯维加斯之行的主要目的是与美国投资商谈判合作事宜。然而,没等到江雷扬现身机场,却意外地看到戴怡凡拉着行李箱朝他们走来。韩杰大吃一惊,问道:“我没有邀请你来,你怎么来了?”

  戴怡凡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我身为公司的公关宣传部经理,这种重要的行程怎么可以不去呢?”不久前,韩杰特意提升了她的职位,尽管这在公司内部引起了不少非议,但韩杰作为公司的决策者,他的决定无人能够改变。

  韩杰愤怒地看了陈彬一眼,语气沉重地责怪道:“肯定是你安排她跟我们一起去美国的。”

  陈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我也没办法呀,这两天她老是缠着我。”他心里暗自想着:“如果你也被怡凡色诱一番,就知道我的无奈了。谁能抵挡得住她肉体上带来的那种快活呢?”

  韩杰正欲开口说话,就看到方雨琳与李峥润朝他们走来,然而却仍未见到江雷扬的身影,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心里琢磨着江雷扬是不是不来了。

  李峥润走到韩杰面前,伸出右手做出握手的动作,说道:“这次拉斯维加斯之行,我将代表我们公司与丹尼斯先生会面,希望韩先生能多多指教。”

  韩杰伸出手与她相握,脸上绽放出笑容,那笑容深到似乎都能在脸上挤出褶子来,他说道:“能与如此美丽的女士一同前往,是我的荣幸才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在琢磨着江大宏那老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戴怡凡看到韩杰那猥琐的笑容,心里很是不喜,白了他一眼,说道:“有美女相伴,可别忘了这次去拉斯维加斯的真正目的。”说完,她便拉着陈彬走进了机场大厅。

  韩杰突然皱起了眉头,细细琢磨着戴怡凡的那番话,他压根儿就没想到戴怡凡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飞机上,五个人都坐在头等舱里。正当飞机准备起飞时,一位看上去有点像中外混血的美女空姐走过来检查安全带是否系好。陈彬故意没有系上安全带,却装作不懂怎么系的样子,说道:“空中小姐,我不会系这个安全带,能请你帮一下忙吗?”

  美女空姐当然热情地帮陈彬系好了安全带。她微微弯下身子时,胸前性感的乳沟吸引了陈彬的目光,再加上她那让所有男人都不愿移开视线的臀部,足以让陈彬忍不住想要搭讪几句。他笑着对空姐说道:“小姐,你的服务真周到。”美女空姐含笑看了他一眼,回应道:“先生太客气了,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

  陈彬觉得很有意思,于是趁机再次试探她,问道:“那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经过几句交谈,美女空姐与他渐渐熟悉起来。陈彬一向擅长与女性打交道,很快就成功套取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当美女空姐离开后,坐在与他并排位置的韩杰不禁盯着他,说道:“看来你有点事情。”

  陈彬自然明白韩杰话中的含义,他笑道:“没错,还是你了解我。”接着,他叹了口气说道:“林海姗一直逼着我结婚,但你知道,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被婚姻束缚。”

  韩杰当然清楚他是个不喜欢受约束的人,但还是开口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吗?”陈彬淡淡地回应道:“嗯,是的,我已经有想法了。”

  坐在他们后排位置的戴怡凡早已伸头探听他们的对话。以前,每当她听到陈彬用言语去挑逗其他女性时,心里总是不舒服,感到气愤。但现在,她只是觉得他死性不改,却没有了以前那种酸溜溜的感觉。至于再后一排的方雨琳与李峥润,她们早已在自己的位置上埋头熟睡了。

  经过十五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终于抵达了拉斯维加斯。韩杰等人刚下飞机,就看到一位金发女郎朝他们走来。她走到韩杰身边,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用英文说道:“丹尼斯先生派我来接你们,请跟我来。”

  米高梅大酒店坐落于宏伟的米高梅广场上,其建筑风格仿照了十八世纪意大利佛罗伦萨的别墅式样。酒店门口矗立着一只巨大的金色狮子,它被喷泉环绕,显得威严而壮观。正如这只屹立于门前的雄狮一般,米高梅大酒店也傲视群雄,独占鳌头,无愧于“娱乐之都”的美誉。

  金发女郎将他们带到了米高梅大酒店。一踏入大门,他们就被眼前那采自意大利的大理石以及各种光怪陆离的装饰所吸引,一切耀眼夺目、极尽奢华。

  “丹尼斯先生已经为你们预订好了房间。”金发女郎一边说着,一边引领着他们前往。一共预订了四间房间,金发女郎逐一将他们带到各自的房间。可惜的是,由于来的是五个人,最后戴怡凡只好与方雨琳共用一间房间,不过她们之间感情较好,这也算是个不错的安排。

  方雨琳看着正在从行李中取出衣物的戴怡凡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在飞机上我就想问你了。”

  戴怡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一笑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跟着来吧?”没等方雨琳回答,她又接着说道:“你就当我喜欢旅游吧。”

  方雨琳原本以为戴怡凡是跟着陈彬来的,心想他们可能已经重归于好,但现在却又要与自己同住一个房间,这让她好奇心再起,于是问道:“你和陈彬之间到底怎么了?”

  戴怡凡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一片迷茫。她觉得自己好像还爱着陈彬,但又总感觉有些地方说不出的不对劲。她叹了口气,说道:“或许他很快就要跟林海姗结婚了吧。”

  聊了一会儿,突然传来敲门声。方雨琳打开门后,发现是李峥润和陈彬站在门口。李峥润先开口说道:“你们应该都饿了吧?一起去餐厅吃点东西吧!”

  于是,四个人决定先去韩杰的房间,打算约他一起去餐厅。陈彬敲了好一阵子门,却不见有人来开,他疑惑地说道:“奇怪了,他应该没那么早睡吧?”他又用力敲了敲,可能是敲门声太大,引起了酒店服务员的注意。服务员走过来问道:“先生,房间的主人很早就出门了。”

  听到服务员的话,四个人都不由得一愣。随后,戴怡凡先开口说道:“他会不会是去餐厅吃东西了?”

  服务员礼貌地回应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只是看到他跟金妮小姐一起离开了。”他口中的金妮小姐,正是之前带他们来这家酒店的金发女郎。

  “哦,原来如此,谢谢你了。”陈彬这样回答,显然他已经猜到了韩杰的去向。随后,他对其他三人说:“别等他了,我们去餐厅吧!”

  戴怡凡不冷不热地问道:“听你这么说,他们是去约会了?”

  陈彬被她这么一问,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要是这么认为,那就是吧。”

  戴怡凡心里一动,冷笑了一声说道:“怪不得没见他在国内交过女朋友,原来是喜欢金发碧眼的。”

  陈彬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在美国就餐时,首选的食物当然是牛排。戴怡凡拿起刀叉切牛排的动作显得有些夸张,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方雨琳见状,关心地问道:“牛排很难切吗?”

  陈彬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但并没有直接说什么,幸好李峥润先开口问道:“是不是这牛排不合你的胃口啊?”

  戴怡凡放下刀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只是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用餐结束后,陈彬等人都各自回房间休息了,只有戴怡凡一人去了酒店里的泳池游泳。她游了很长一段时间,泳池里的其他住客也都陆陆续续地回去了。

  到了深夜十二点多,泳池内只剩下戴怡凡一个人在游泳。此时,她的心情莫名地感到空虚,总想做些什么来掩盖这种情绪。她环顾四周,确认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后,胆子大了起来,于是脱掉了身上的泳衣,将它抛向岸边,开始裸泳起来。

  没过多久,一条人影在灯光的映照下出现在泳池中央,影影绰绰。正在裸泳的戴怡凡察觉到那条人影后,被吓得心惊肉跳,同时感到羞愧难当,心里暗暗祈求希望那人不是强奸犯之类的恶徒。但就算不是,被人看到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也是无颜面对的。

  停止了游泳的动作,戴怡凡发现那条人影也一动不动。她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向人影所在的位置,虽然视角上看得不是十分清晰,但她可以判断那个人影是个熟悉的人。

  原来是韩杰站在岸边,正入神地看着她裸泳的姿态。戴怡凡转身看到是他,双手用力拨了几下水面,由于力度过大,水花四溅,将韩杰一身衣服都溅湿了。

  韩杰被她溅得一身湿透,有些恼怒地说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弄得我全身湿漉漉的。”

  戴怡凡心里憋着气,嗔怒道:“跟美女约完会回来,就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偷看我游泳,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头大色狼。”

  韩杰脱下湿透的外衣,只穿着半湿的短袖衬衫,反问道:“你说谁跟谁约会去了?”他趁着戴怡凡不留意的时候,猛地跳进水中,一把狠狠地搂住戴怡凡的腰肢,贴到她耳边,邪魅地一笑,说道:“是不是看到我跟别的女人约会,你紧张了?”

  戴怡凡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与那天在酒吧喝酒时他所展现的君子行为大相径庭。她一时之间没来得及回应他的话,只是红着脸,瞪大了眼睛,痴痴地看着他。

  韩杰看着她在水中宛如出水芙蓉般的模样,心里不禁有所触动,忍不住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下去。在忘情之下,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在她的胸部,完全展现出了他作为男人应有的本色。

  戴怡凡从他这深情的一吻中惊醒过来,挣扎着摆脱他触及自己身体的双手,奋力将他推开,怒斥道:“跟那个金发女郎约会去了,现在回来就这样对我,原来你也是个花心鬼、风流鬼!哼,我还真看错你了!”

  韩杰搔了搔后脑勺,表情显得有些僵硬,不由疑惑地问道:“什么跟金发女郎约会啊?这是谁跟你说的?”

  戴怡凡听他说出这样推脱的话,更加气愤:“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韩杰皱了一下眉头,只好无奈地解释道:“我刚才是和丹尼斯先生见面去了。”

  望着被水打湿头发的韩杰,他没有了之前把头发梳起的那种霸气,反而又让她觉得回到了之前在广场初见时,那个额头前留有刘海、帅气逼人的样子。虽然戴怡凡不是个只会在意男人外表的女人,但从广场那次偶遇开始,再到后来到他公司上班的这些日子里,韩杰已经悄悄地走进了她的心里。她忍不住再次问了一句:“刚才那个吻,是不是代表你喜欢上我了?”

  韩杰被她这样一问给怔住了,沉默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回答。戴怡凡见等不到他的回应,便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又过了一会儿,她那充满期待与盼望的眼神依然没有等来答案,于是她一再逼问道:“那个吻到底代表着什么?”

  韩杰没有正视她的眼睛,目光向下沉了沉,想起了陈彬曾经说过的那句话,终于找到了回答她的说辞:“我不喜欢短发的女生,那个吻只是代表你长得很漂亮,有着吸引男人的独特魅力。”

  其实戴怡凡的头发严格来说并不算很短,属于中短发型的一种,长度不到肩膀。但和那些过肩长发的女生相比,她确实可以算是短发女生了。显然,她对韩杰的回答并不满意,苦笑着说道:“谢谢你夸奖。”不过,对于对方的赞美,她还是欣然接受了。韩杰笑道:“不是夸奖,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韩杰那帅气的脸孔,以及嘴角上扬时展现出的清澈笑容,深深地吸引着戴怡凡。她将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无所顾忌地将自己那无遮无掩的玉体扑进他的怀里。这一举动把韩杰吓得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只感觉到她冰冷的身体带着丝丝凉意,而她那柔软的身姿却热情地紧贴着自己的肌肤,妩媚入骨,让他感到瘙痒难耐。

  韩杰感到快要透不过气来,他深深地呼吸着,颤声说道:“你身体冷了……不要再……在水里泡着了……会感冒的……”

  戴怡凡缓缓地伸出手去摸他的裤裆,只觉得他下体半硬不软。她用玉手隔着裤子上下摩擦了一会儿,然后柔声细语地说道:“有你在,我不觉得冷。”说完,她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继续在他的裤裆处摩擦,同时深深地回吻了他。两唇相接,舌头交缠,缠绵悱恻,如胶似漆。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戴怡凡抿了抿唇,问道:“你觉得我吸引男人的魅力如何啊?”

  韩杰的心紧张得噗通乱跳,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他闭上眼睛,享受着戴怡凡玉手的摩擦,却故意不回应她的问题。

  韩杰硬梆梆的鸡巴让戴怡凡莫名地兴奋起来,她心中泛起了与他做爱的念头。虽然与她发生过关系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除了陈彬外,另一个是在与陈彬闹分手时,她独自喝醉后被一个陌生人带到酒店开房的那次。而那次也是她主动去撩拨对方的,本意是想报复陈彬。事后虽然有些后悔,但幸运的是那次他们戴了套子。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上次韩杰才费了那么大劲才找到她。

  她贴近韩杰的耳边,轻声说道:“杰,你敢不敢在这里跟我做爱?”

  韩杰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虽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但酒店里是有监控摄像头的。别说做爱了,你现在全身赤裸的样子,可能都已经被录下来了。美国虽然开放,但你也不至于大胆到这个地步吧?”

  虽然心里觉得韩杰说得有道理,但傲娇的戴怡凡还是感到有些郁闷。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这种情绪,只能在心里暗暗抱怨:“哼,想必是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已经做过了,所以才对我没兴趣。好,以后你要是想跟我做爱,我都未必会让你如愿以偿。”

  愤然推开韩杰,戴怡凡走上岸去穿回了泳衣,然后气鼓鼓地离开了泳池,朝房间的方向走去。灯光昏暗的游泳室内,只剩下韩杰一人。当戴怡凡逐渐远去的身影在他眼前消失后,他闭上眼睛,慢慢地潜入水中。此刻,他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想去做,只想让泳池里的水冲洗掉他所有的疲惫。

  “你是不是喜欢上韩杰了?”陈彬在他的房间门口等着,当戴怡凡经过时,他开口问道。

  “为什么这样问?”戴怡凡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

  陈彬望着她那湿润的头发,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然后说道:“刚才在泳池发生的一切我都看见了。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了,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不要轻易爱上他,不然你也不会开心的。”

  戴怡凡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很好奇陈彬为什么这么说,于是问道:“为什么不会开心?他是个处处留情的人吗?”她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我看他不是这样的人,最起码没你滥情吧。”

  陈彬双臂交叉置于胸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爱他。”

  戴怡凡淡淡地笑着说道:“是吗?我也没想过要去爱他。还有,以后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陈彬觉得她可能还在为过去的事情生气,于是好声好气地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是真心为你好。”

  “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不过像你这种几年感情说变就变的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完,她也没再去看他一眼,便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这一晚,戴怡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陈彬的那句话:“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但还是希望你不要去爱他。”她始终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想着想着,她突然坐起身子,望向窗外。由于窗门没有关上,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让她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几分。她转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方雨琳,喃喃自语道:“不要去吵醒她了,该知道的事情,迟早会知道,现在不要去想了,还是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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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些年如何相识

        阳光灿烂的清晨,站在窗前就能看到米高梅大酒店的大门口。但令戴怡凡感到惊奇的是,一大早她就看到韩杰上了那位金发女郎的小车。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呢?此行本是为了与丹尼斯先生洽谈合作事宜,但韩杰怎么总是与那位金发女郎形影不离。戴怡凡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跑了出去,连衣服也来不及换,还穿着睡衣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准备跑到酒店大门口问个清楚。然而,当她跑到陈彬的房间门口时,却被他一把拉住:“走得这么匆忙,是要去做什么?”

  由于用力过猛,戴怡凡痛得直呼大叫。陈彬见状,连忙松手,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表情显得有些麻木,说道:“他又去哪里了?”

  陈彬假装不明白,问道:“谁?”戴怡凡十分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的。”陈彬心里有些虚,知道骗不了她,于是回应道:“他有事要忙。”虽然语气很诚实,但答案却故弄玄虚。

  戴怡凡睁着大眼睛,紧盯着陈彬那略带可恶的脸庞,质问道:“他到底去做什么事了?如果是谈合作的话,那不是应该和雨琳她们一起去吗?”她的架势就像是一个在盘问犯人的官员,威严而严肃,显然是要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陈彬回答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还是回去把衣服换了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显然他是真的不希望戴怡凡去插手韩杰的事情。

  被他这么一说,戴怡凡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刚才的冲动行为让她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失去了自我控制。

  拉斯维加斯之行的主要目的是谈合作投资事宜,但韩杰却抛下他们几人,总是独自行动,这引起了方雨琳的不满。于是,她联合李峥润在早餐时一起逼问陈彬关于韩杰独来独往的事情。当然,戴怡凡也借此机会一同加入逼问的行列。

  方雨琳虽然语气中带着一丝盘问,但整体上还是相对客气地问陈彬:“陈律师,韩总这两天老是跟那位金发女郎去哪里呢?如果是和丹尼斯先生谈合作投资的事情,理应和我们一起啊。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如果真的有与我们集团合作的诚意,就不应该这样做。”其实,自打第一次见到韩杰,方雨琳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如果不是江大宏指定她这次一定要来,她是真的不想来。

  李峥润当然也想得到答案,于是她默默地等待着陈彬的回应。而戴怡凡则是最想知道答案的那个人,她那渴望得到答案的表情,就像是一个高考生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最后的放榜结果。

  面对着三个女人给予的压力,陈彬只好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她们:“丹尼斯先生是个喜欢玩游戏的人,韩总是去帮他玩游戏了。”

  “游戏?什么游戏?”三个女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地问道。

  陈彬摇摇头,淡淡地说道:“具体是什么游戏,我也不清楚。”其实他心里是有数的,只是故意不说而已。戴怡凡当然心有不甘,继续追问道:“真的吗?你会不知道?”虽然她不能完全确定陈彬是否在说谎,但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虽然被戴怡凡逼问,但陈彬知道韩杰和丹尼斯玩的是什么游戏,这与戴怡凡并没有直接关系。而且,如果他说出来,可能会泄露一些秘密。于是,他摇摇头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显然,他给出的答案并不能令人满意。李峥润深知陈彬对韩杰非常了解,她很想多了解一些关于韩杰的事情。本想通过更多的接触来了解他,但又怕表现得太明显而显得突兀。于是,她决定先从陈彬这里打探一些消息。她抿了抿唇,问道:“陈律师,我能问你一些事吗?”

  陈彬并不是一个喜欢女人对他过于客气的人,而李峥润的抿唇动作,霎时间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大方地回应道:“李小姐,你不用这么客气地跟我说话,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李峥润听他这么说,觉得他性格平易近人。为了能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她心中有了打算,于是对着他微微一笑,说道:“那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啊!”

  戴怡凡脸色淡然,但他们的对话还是让她的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而方雨琳只是好奇李峥润会问些什么。

  “你跟韩总是怎么认识的?你们关系如此密切,应该不是普通的雇佣关系吧?至少也应该是生死之交吧?”李峥润的发问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每个人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发问,尤其是戴怡凡。作为陈彬的前女友,她竟然也从未想过韩杰与陈彬的关系到底有多深。在与陈彬交往的时候,韩杰这个人甚至从未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

  李峥润看到众人各异的表情,不禁反问道:“你们怎么了?”

  方雨琳知道李峥润对韩杰感兴趣,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浓烈。但在她看来,韩杰虽然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但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而已。于是她先开口问道:“你问这些问题是基于什么考虑呢?”

  没等李峥润回答方雨琳,戴怡凡的眉宇间竟多了一些焦虑,她心里暗想,这李峥润是不是喜欢上了韩杰。

  李峥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再次反问方雨琳和戴怡凡:“你们就不想多了解一下韩杰这个人吗?”

  想,当然是想的。别说戴怡凡,就连方雨琳也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这个虽然对她没什么好感的人。于是,她们再次联合起来,要求陈彬给出她们想要的答案。

  陈彬从未想过今天会被三个女人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向酒店服务员示意了一下,要了一包烟。虽然他从不吸烟,但人在被逼到绝境时,总会做出一些连自己也解释不清的事情。或许他觉得,此刻抽根烟能稍微缓解一下压力吧。

  他点燃了一根烟,但并没有吸,只是叼在嘴里。迟疑了片刻后,他说道:“那好吧,我跟你们说说吧。”

  三个女人同时点点头,示意她们正在认真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陈彬开始详细叙述他与韩杰相识的起因和过程:“几年前,我还是个刚拿到律师资格证的新人。为了能在律师界早点打响自己的名声,我非常努力地去接案件。对于每一件案件,我都想尽办法去争取胜利,甚至不惜使用一些极端的手法。只要能赢,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戴怡凡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个我知道,你当时就是那样的人。因为那个原因,我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你。”

  陈彬淡淡地看了戴怡凡一眼,然后继续转述:「俗话说得好:‘上得山多终遇虎!’现实也确实如此。当时有一宗葛家宏会计师做假账的案件,很多知名律师都认为葛家宏被定罪的概率非常高,因此没人敢接。而我急于成名,所以就接下了这宗案件。当时我想,葛家宏是个很有名的会计师,如果我能成功打赢这场官司,我必定能在律师界占据一流的地位。

  为了打赢这场官司,我到处搜集资料。有一次,我约了一位朋友在清吧喝酒,却意外地遇到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原告的代表律师的女助手汤玲。见到她后,我立刻灵机一动,故意接近她,试图从她那里套取一些重要资料。最后,我也顺利地看了一遍他们准备作为呈堂证供的证据,并据此制定了相应的对策,最终成功地把葛家宏的假账案赢了下来。

  但可惜的是,我还是无法逃避法院的起诉,最终被处罚停牌一年。那一年是我人生的低谷期。为了减轻压力,我独自一人到处旅游。那一次,我到菲律宾旅游,让我的性命几乎不保。

  在一间嘈杂的大屋里摆放着十来张大桌子,每张桌子都围坐着十来二十个人,他们都在扯着嗓子叫喊着。其中一张桌子尤为热闹,没错,全都是赌徒在喊:“陶沙……陶沙……”因为我去菲律宾的目的就是去玩玩,见识见识,放松一下。看着那些人叫得脸红耳赤,情绪激昂,我也忍不住走上前去观看。原来这是一张被人包下的赌桌,由于是地下赌场,所以毫无规矩可言,终究还是钱说了算。

  一个叫陶沙的菲律宾人包下了这张赌桌。之所以这张桌子的人比其他桌的人喊得更厉害,是因为陶沙正在和另一个人单独对赌。我拍了拍其中一位看客的肩膀,用英语问道:“只不过是普通的赌大小,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叫喊吗?”

  我问的是一位很胖的男人,他胖得如同一头猪。他回答道:“你有所不知,陶沙是这个赌场的霸主,而另一个叫希克的人已经连续赢了我们这里很多人了。我们当然希望陶沙能挽回面子。”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厚重。

  然而,在我观看的过程中,那个叫希克的人连续赢了陶沙十多局。我也不清楚希克是用了千术还是真的运气爆棚,能一直这么赢下去。人都是一样,越输就越着急,脾气也就越暴躁。陶沙当然也不例外,他在连续输了十多局后,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喊了几句,估计是菲律宾语的粗口,然后就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希克用嘲笑的语气问道:“难道陶沙先生这么快就认输了吗?”他说的是英语。

  就在这时,倒霉的事情降临到了我身上。盛怒之下的陶沙拿出一把西瓜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用英文说了一句令我震惊的话:“你上场,帮我去跟他赌。”

  我非常不解,这么多人都不找,偏偏选中了我:“为什么是我?”架在我脖子上的西瓜刀深深地陷了一下,显然是他在用力。他低声威胁道:“别废话,你不去赌,我就立刻宰了你。”

  在他的威吓之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坐上了赌桌。希克看到坐上来的是我,冷哼了一声,问道:“你有多少资金,敢跟我赌?”

  我带去的钱当然不多,我的目的是来旅游,不是来赌钱。只是被当地的导游带领,我才来到了这个地下赌场。我本来只是想见识一下,却没想到竟会遭遇这样的无妄之灾。我颤抖着说道:“我……我没多少钱……那我不赌了。”刚想站起来,那个可恶的陶沙又拿出一把西瓜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气愤地朝他吼道:“我带来的钱根本不够你们这样豪赌的!”

  我还没等陶沙回答,就先听到了希克发话。他说道:“没那么多钱不要紧,你要是能在十局里赢一局,我都算你赢,我的钱全都归你。但如果你十局全输了,那你的双手就归我了。”

  天啊,我被他的话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敢赌。虽然理论上说十局里能赢一局就能逃出生天,但我不是那种以赌为生的人,别说十局赢一局,就算是一百局赢一局我都没这个信心。我当然不想答应他,但那把可恶的西瓜刀依然架在我的脖子上,陶沙逼着我答应希克的赌局。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赌了,心里祈祷着自己的运气还在,希望能在十局里赢他一局,这完全是在碰运气了。但直觉告诉我,希克是个千术高手,我恐怕是十死无生了。

  我豁出去了,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时我才留意到,希克是一个面孔瘦削、衣着斯文的白人,但他的气势却给人很大的压迫感,我几乎都不敢正面去看他。他以纯熟的手法摇起了骰子,然后要我猜出骰子的大小。一连九局,我都猜错了。到了最后一局,我真的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死亡的边缘。当骰盅落到桌面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三颗骰子加起来的点数。这是希克故意让我看到的吗?他是想让我赢,还是故弄玄虚呢?这三个疑问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盘旋,扰乱着我的思绪。

  希克脸色阴沉地说道:“这是最后一局了,如果你能猜中就是你赢,如果猜不中的话,你就输了。按照游戏的规矩,你就得留下你的那双手了。”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断地挠头,明明刚才仿佛看到了点数,但为什么我总是不敢确认自己看到的点数是真的呢?

  我真的不敢说出看到的点数来告诉希克,从而结束这个被迫参与的游戏。我真的不敢,原因就在于他是个千术高手。想来想去也没有其他办法,我最终决定就按照刚才看到的点数来说。可刚一想开口,我就注意到希克用左手轻轻一按,按在了骰盅的盖面上。他这一动作显然是在暗示我,他已经改变了骰子的点数。于是,我说出了与刚才看到的相反的点数,把小说成了大。

  但当希克打开骰盅的那一刻,我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点数竟然没变,正是他一开始摇骰子时让我看到的那个点数。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如同坠入了万丈深渊,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希克用他那狡猾的嘴脸讥笑我,说道:“想不到你还真是那么容易就上当了。”随后,他的语气变得无情而冷酷,“把你那双手留下来吧。”

  原本到这个地方来只是想放松一下心情,却没想到会面临这样的绝境。周围的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在高声喊着:“留下双手!”

  看到这种情景,我觉得这里的人全都是疯子。我的双手对他们来说能有什么用处呢?而那个可恶的陶沙竟然走到希克那边,把手中的西瓜刀交给了他。隐隐约约间,我感觉到他们像是串通一气。我又没得罪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

  我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拿起凳子准备反抗。然而,这里全都是他们的人,无论我怎么反抗都是徒劳无功,很快就被他们制服了。希克手中拿着西瓜刀,一边摇摆着一边自鸣得意地朝我走来。他把我的手按在桌面上,摆出了准备砍下的姿势。我的心已经被他的动作吓得快要跳出胸膛了,但除了害怕之外,我还保持着一丝冷静。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于是开口问道:“你们是串通好的吗?”

  希克只是用狠毒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然后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双臂交叉、等待着看好戏的陶沙。

  陶沙向我走近,摸了摸我的头,冷笑着说道:“没错,有人要买你。原本我们只想干净利落地解决你,但那样太乏味了,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来跟你玩玩。你就认命吧。”当他把话说完,我以为自己就要变成残废人了。幸运的是,上天总算待我不薄,这时韩杰出现了。

  “在菲律宾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段来对付一个几乎不会赌的人。”说话的正是韩杰,他的声音从赌场的门口传来,洪亮而有力,瞬间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当时的他还没有留胡子,头发也没有向后梳起,整个人看起来既年轻又帅气。

  陶沙道:“哦,原来是你啊!”见到韩杰,陶沙并不感到意外,显然他们是相识的。韩杰笑道:“不是我,还能有谁?”陶沙怒道:“别告诉我,你是来救这小子的。”韩杰依然保持着笑容,淡淡地说道:“我是来这儿玩两把,不欢迎吗?”陶沙依然怒气冲冲,说道:“就算你是来玩,也得让我们先处理完眼前的事。”他们全程都用英语交流,只是韩杰的澳洲口音太重,我听起来有点费劲。

  韩杰拿出五条金条放在赌桌上,神色凝重地看着陶沙,冷冷地说道:“我可是要赶时间的,别浪费我的时间,开始我们的赌局吧。”

  我看到这几条金条,再观察韩杰的脸色,心里大概猜测这些金条可能是通过不法手段得来的。

  陶沙吩咐人去验证金条的真伪,确认无误后,他又命人将一大堆筹码摆在韩杰面前,说道:“好,那我就先跟你玩几局。”

  韩杰虽然点了点头,但说出的话却出人意料。他说道:“如果我赢了,我不要钱,我要你们放过他。如果我输了,钱归你们,我这双手也留下来。”他口中的“他”指的就是我。

  希克上下打量了韩杰几眼,说道:“那就让我来跟他赌。”陶沙应声道:“好,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他们一伙人此刻显得极为傲慢。

  我如释重负,看到了被救的希望。眼下最重要的是希望韩杰能赢。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观望这场赌局,心情忐忑不安。一来我知道希克是个千术高手,二来我对韩杰能否赢下这场赌局毫无把握。

  我问韩杰:“你有把握赢吗?”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看我一眼,双眼一直紧盯着希克,催促道:“快开始吧,规矩你来定。”

  希克用冷峻的目光逼视着韩杰,说道:“玩21点,二十局里你能赢下一局就算你赢。”

  不是吧?跟我赌的时候十局赢一局就算我赢,现在跟韩杰赌却要二十局赢一局才算他赢。这样一算,不知道是他们看得起我,还是看不起韩杰呢?这样一来,我更加担忧了,感觉连最后的希望都快要破灭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赌局的开始,包括陶沙在内。

  已经没有时间让我多想了,赌局已经开始。第一局我就盼着韩杰能赢,这样我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但希望越大,失望往往就越大。不出所料,第一局输的是韩杰。那个希克真是个千术高手,我看了他那么多局,从没见过他输过任何一局。

  紧接着,第二局又开始了。韩杰得到的点数是21点,按照玩21点的规矩,这个点数是最大的。看到他得到这个点数,我终于放下心来,以为他赢了。

  然而,牌翻开后,希克却洋洋得意地说:“你21点,我也是21点,但我是庄家,所以这一局我赢了。”

  不是吧,希克的点数竟然也是一样的!这对我来说简直就像天上劈下的一道响雷,狠狠地砸在我身上,让我痛不欲生。得到21点这个点数居然还不能赢,真不如杀了我算了。

  我双手抱头,真想用头狠狠地撞向墙角。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韩杰轻笑一声,说道:“继续吧。”他似乎很有信心,难道他不知道希克是个千术高手吗?

  第三局开始了,韩杰的两张牌加起来是12点,他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表示要牌。当然,12点这个点数不算大,换作是我也会选择再要一张牌,因为不爆点的几率较高,只要再来的牌是9点或以下就不会爆点,还有可能碰到好牌。但遗憾的是,他拿到的下一张牌居然是J,这直接导致他爆点了。这一局,韩杰又输了。看到这一幕,我只能失望地摇头。

  但韩杰依然保持着从容淡定的态度,他拿出了雪茄抽了起来。当他的雪茄快抽完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第十八局,韩杰已经一连十多局都爆点了,只剩下最后三局。我也已经认命了,觉得输定了。不过,想到如果输了会有人陪我一起留下双手,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安慰还是一种讽刺。

  第十八局开始了,我也没什么心情去看了,反正看与不看结果都一样——韩杰会输。

  结果正如我所料,这一局韩杰又输了。还有希望吗?我仔细地观察着韩杰的举动。还剩下两局,如果他再不赢就输了,手就要被强行留下。但他依然显得淡定从容,难道他真的有信心在最后一局翻盘?我想来想去都不明白。

  突然间,韩杰拍起手掌,说道:“好样的,连赢我十八局。”然后他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说道:“兄弟,这一局你帮我开好吗?”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呆呆地看着他。见我没有反应,他又说道:“来吧,兄弟,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帮他开这一局了。

  这一局,也就是第十九局,由我代替韩杰来玩。希克一脸鄙视地发给我两张牌,我打开一看,是20点,这个点数相当不错,我也有些兴奋。但想起韩杰之前有一局21点都输了,我的兴奋情绪瞬间荡然无存。希克那边只有5点,他自然是要牌的。他至少需要达到20点才能赢我。希克一连给自己发了两张牌,都是5点,加起来就是15点。正当他准备发第四张牌时,突然有人大声喊了个“停”,是韩杰的声音,我认得。原来他已经按住了希克的左手。众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也一样。希克试图摆脱他的手,但看起来很是吃力,怎么也摆脱不了,一脸紧张地问韩杰:“你按着我的手是什么意思?”

  韩杰用力一扭,希克左手上的两张截然不同的扑克牌便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此时此刻,在场的人反应各异,有的对希克使用千术表示惊讶,有的则像是早已司空见惯。反应最为古怪的当属陶沙,他只是张着嘴,眼神呆滞地看着韩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韩杰何时拿走了陶沙的西瓜刀,二话不说就把希克的左手砍了下来。他的动作快、准、狠,就算有人想上前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鲜血瞬间染红了赌桌,希克痛得在地上打滚,不停地惨叫着。我看着他那血淋淋的手就感到一阵剧痛,心想如果砍的是我的手,我大概早就痛得晕死过去了。

  陶沙可不是什么善茬,他迅速命人将韩杰和我围堵起来,大声喝道:“你真够狠的,竟敢在我的地盘上伤害我的人。”

  韩杰淡淡地回应道:“在赌场里,如果发现有人用千术,按照规矩当然是要把他的手砍下来。陶沙,你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这还需要我来教你吗?”对于这些所谓的规矩,我并不明白,但我看得出陶沙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走吧。”韩杰对我说道,他率先走出了人群,没有人敢阻拦。于是我赶紧跟在他身后,这种鬼地方,我早就想离开了,走得甚至比他还要快。

  离开赌场后,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他答曰:“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

  于是我们改用中文交谈起来。在谈话中,我得知他那五条金条并非通过不法手段获得,而是他买卖黄金赚来的。他本是到赌场去碰碰运气,结果发现我被人陷害,于是便挺身而出,救了我一命。回到国内后,我才了解到,原来是葛家宏一案的原告人得知我去了菲律宾,便收买了陶沙等人设局陷害我。不久后,我在国内再次遇到了韩杰。原来他是回国准备经营生意,还邀请我担任他公司的法律顾问。当时的我已经名誉扫地,幸好有他邀请我工作,对我来说真是及时雨。后来,他还出钱帮我开了一间律师事务所。」

  陈彬终于把他想说的全都说完了,三个女人听后各自有着不同的反应。

  李峥润的反应并无太大变化,和平常一样,可能她觉得韩杰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方雨琳的反应则是脸色略带恐惧。但韩杰给她的印象一直都不太好,她还在恐惧什么呢?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或许就是女人所谓的第六感吧。

  戴怡凡的眼眸里交织着各种思绪,有疑惑、有慨叹、有无奈,还有许多难以言说的杂念。她突然说道:“我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在菲律宾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她这么说,陈彬的脸上露出了忧愁的神色,显得极为愁苦,他说道:“你不记得就算了,多想也没什么好处。”

  戴怡凡疑惑中带着不满,反驳道:“什么我不记得啊?是你根本就没跟我提过菲律宾的事!”

  陈彬无奈地叹了口气,顺着她的意思说道:“好吧,就当是我没有向你提起过。”

  戴怡凡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本来就没提,不是‘就当’。”

  见她如此坚持自己的记忆,陈彬便不再在这个话题上与她纠缠,就当是讲完了一个故事,让三个女人各自回去忙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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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沙蟹游戏

        在米高梅娱乐城的某VIP房间内,八盏射灯同时亮起,将原本阴暗的房间照得明亮耀眼。尤为独特的是,这八盏射灯的光线汇聚在一张桌子上——一张圆形的赌桌,桌面通体呈绿色。这张赌桌被八张椅子环绕,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人,其中一位便是韩杰。

  “今天的游戏依旧是沙蟹,按照规矩,最后的胜出者,不仅能赢得一千万美元的奖金,还将继续享有与一位美人共度良宵的特别奖励,而这位美人,正是迷人的金妮小姐。”一个五十多岁、身材微胖、身着一身名贵西装的白人正用流利的英语宣布着游戏规则。他名叫丹尼斯,此刻正站着,显然在这场沙蟹游戏中,他扮演的是组织者的角色,而非参与者。

  身穿黑色性感紧身连衣裙的金发美女金妮伸出手,做出一个优雅的邀请动作,引领着丹尼斯走到高台处的一张镶金边椅子上坐下。丹尼斯手握红酒杯,旁边依偎着金发美女金妮,这一幕乍一看,就像是精心策划的广告画面一般。

  “没错,这次胜利者的特别奖励就是本小姐,希望到时候赢家能对我温柔以待。”金发美女金妮从高台缓缓走下,来到一个距离众游戏参与者较近的位置。她用英语媚笑着边说边脱下了身上那件黑色的性感紧身连衣裙,里面竟然没有穿任何内衣裤,她那白皙诱人的胴体顿时展露无遗,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见到金妮如此展现诚意,众人的反应各异,但大多数人都已蠢蠢欲动,韩杰也不例外,只是他表现得相对含蓄,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露出一丝一毫的渴望。当时他并未料到,金妮竟然会是这场沙蟹游戏的冠军赠品。

  丹尼斯坐在一个能清楚看到韩杰脸部表情的位置,他一边轻摇着红酒杯,一边对已经回到身边的金妮说道:“Jack难得来到拉斯维加斯,所以我非常重视今天的沙蟹游戏。过去三年没有他参与,我举办的沙蟹游戏都逊色了不少。”

  金妮好奇地问为什么,丹尼斯向她解释道:“我非常欣赏Jack在玩赌局游戏时所展现出的那种专注、锐利、傲慢以及狠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同时又极具魅力。”他呵呵一笑,接着又说道:“除了赌博的时候,你很难在其他场合看到这样的Jack。”

  马克·丹尼斯在美国富豪榜上位列前十,他原本是靠赌博起家,后来转行做起了正当生意,经营的业务涵盖了地产、珠宝、金融等多个领域。他之所以欣赏韩杰,是因为在韩杰玩沙蟹游戏时,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赌局尚未开始,韩杰就将一把西瓜刀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冷冷地说道:“规矩大家都应该很清楚,一旦发现谁使用千术,就立刻把手砍下来。”他显然对赌博时有人作弊的行为深恶痛绝。

  游戏中的其他七个人被他的举动吓得愣了一下,随后纷纷表示会用正当手法参与今天的沙蟹游戏。这时,负责这场沙蟹游戏的荷官连忙解释道:“在这个房间里安装了四个摄像头,一旦有人作弊,立刻就会被拍下来的,大家请放心!”

  韩杰的这一举动,让他在赌局还未正式开始之前就已经占据了心理优势。除了韩杰是中国人之外,其余七人均来自不同的国家。坐在韩杰右边的是一位三十七八岁的俄罗斯人,名叫普罗列夫,皮肤白皙。普罗列夫的右边是一位美国本土人士,紧接着是一位意大利人、加拿大人、荷兰人、法国人,而坐在韩杰左手边的则是一位同样拥有黄皮肤的韩国人。这位韩国人一头卷发显得有些凌乱,形象颇为邋遢,身上穿着的米色大风衣更添了几分流氓气息。尽管如此,韩杰直觉认为他将会是一个极难对付的对手。

  沙蟹是一项既紧张又刺激的游戏,它考验着玩家的技巧与策略。游戏通过五张牌的排列和组合来决定胜负。开始时,每名玩家会获得一张底牌(这张牌只能在最后才翻开)。当第二张牌派发后,便由牌面较好的玩家来决定下注额,其他玩家则有权选择“跟注”、“加注”、“放弃”或“清底”。当五张牌全部派发完毕后,各玩家会翻开所有的底牌来比较大小,从而决出胜负。

  游戏开始前,每位玩家都先进行了押注,且押注的筹码都相同。当所有人都押上自己的注码后,荷官便开始发牌了,先从俄罗斯人开始,一直发到韩杰。随后,荷官开始实际发放第二张牌,每人得到两张牌后,目前的牌面最佳者是韩国人,他拿到的是黑桃A,而韩杰的牌面却是最小的方块2。尽管拿到了最小的牌,但韩杰的眼神依然坚定,淡定地等待着韩国人的下注额。韩国人作为牌面最佳者,率先获得了下注权,他显然想要给其他人一个下马威,于是豪气地将一百万筹码抛到了桌面中央,得意洋洋地观察着其他人是否会跟注。

  牌面较小的意大利人、俄罗斯人以及法国人都纷纷选择不跟注,仅仅在第一轮就有三人退出。剩下的五人表示跟注,其中当然也包括韩杰。尽管他的牌面最小,但他却充满信心地跟注,并且还额外加注了一百万。

  美国人见韩杰如此大胆,表示不解,说道:“方块2也敢这么嚣张?想吓唬我吗?我可不怕。”他选择了跟注,因为他的牌面相对较大,是红心K。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下注,显然韩杰的这一招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见此情形,韩杰反而大笑起来:“这样才有意思嘛。”接着,他示意荷官继续发牌。

  五人又收到了第三张牌,这次韩杰的牌面有所好转,他得到了一张梅花Q,但牌面却不顺。韩国人则拿到了黑桃10,美国人依然是K,是一张梅花K。荷兰人的牌面是一对9,分别是梅花9和方块9。

  加拿大人的牌面是梅花10与方块J,相较于韩杰的牌面,确实略胜一筹。美国人拿到好牌后,显得尤为嚣张,这一次他直接下注五百万。这个高额的下注把加拿大人给吓跑了,于是又有一人退出。尽管韩杰的牌面又乱又小,但他还是决定跟注,韩国人和荷兰人自然也是跟注。

  在高台处欣赏战局的丹尼斯专注地观察着局势的变化。在他身旁的金妮不禁问道:“Jack的牌面明显很不利,为什么他还要跟下去呢?”丹尼斯微笑着回应道:“这就是他的冒险精神,也是我非常欣赏他的一点。”说完,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赌桌上的一切。

  荷官继续发下第四张牌,美国人得到了一张黑桃9,他对着荷兰人冷笑一声,得意地说道:“你想要的牌,现在可到我这里来了。”

  韩国人得到了黑桃K,现在他的牌面有三张黑桃,有了组成同花顺的机会,于是他对着美国人冷笑一声,说道:“你想要的牌,现在也到我这里了。”

  这次轮到荷兰人运气不佳,他只得到了一张红心3,这张牌对他的牌面几乎没有任何帮助,因为他现在的牌面是一对9加一张3。

  韩杰似乎转运了,他得到了一张非常有用的牌——黑桃Q。这张牌不仅让韩国人无法组成同花顺,还大大提升了韩杰自己牌面的价值,变成了一对Q加方块2。他乘胜追击,气势汹汹地下注八百万,这一举动吓得又一人退出——荷兰人选择了放弃。而韩国人和美国人则依然选择跟注。

  在场的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情等待着最后一张牌的揭晓,第一局就如此紧张刺激,让每一个旁观者心中都泛起了丝丝期待。

  第五张牌是以封闭式发出的,先发给了韩杰,接着是美国人,最后是韩国人。

  此刻,韩杰似乎犯了一个在沙蟹游戏中不常见的错误,他率先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红心2。虽然规则允许玩家先开底牌,而将第五张牌留到最后揭晓,但他这样的举动却给人一种试图用底牌来吓唬其他玩家的感觉。现在,韩杰的牌面是一对Q和一对2。

  美国人的第五张牌是梅花J,现在他的牌面是一对K,加上一张9和一张J。他能否赢下韩杰的牌面,就要看他的底牌是什么了。

  韩国人的运气依然不错,尽管他未能组成同花顺,但第五张牌又是一张黑桃——黑桃2。如果他的底牌也是一张黑桃,那么他就能组成一手同花。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清底,展现出了破釜沉舟的气势。

  美国人看了看自己的牌,又瞥了一眼韩杰和韩国人的牌面,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你的底牌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就不信你能组成一手同花。”说完,他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清底,押上了自己所有的筹码。

  韩杰虽然笑着,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他淡淡地说道:“既然这一局两位都选择了清底,那我也不差这一哆嗦了。”

  局势瞬间变得异常紧张,按照规则,牌面最小的玩家先开底牌。美国人首先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方块K,这意味着他手中的牌是三条K,难怪他之前会信心满满地认为自己有赢的机会。

  紧接着轮到韩国人开底牌,在揭牌之前,他似赞扬又似嘲笑地对美国人说道:“我同花的牌面你也敢跟注,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不过很遗憾,你算错了,我真的是同花。”随后,他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一张黑桃J,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美国人看到他的底牌后暗暗骂了一句,因为这意味着他输掉了所有的筹码,不得不离开这个房间。然而,他仍然坐在原地不肯离去,心中充满好奇,想要看看韩杰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众人都屏息以待,期待着韩杰揭开底牌。正当他准备开牌时,韩国人突然叫住了他。韩杰注意到韩国人表情有些紧张,于是问道:“怎么了?不让我开牌吗?”

  韩国人逐渐冷静下来,缓缓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要是发现有人出千,就要按规矩办事吗?”

  韩杰一听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解地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出千了?”

  韩国人仔细审视了桌面上已经出过的牌,然后缓缓说道:“现在,你唯一能赢我的机会就是你的底牌是Q,组成Q葫芦才能赢我,但你的这个机会并不大。因此,我想请荷官小姐来开你的底牌。”他的话语一出,立即遭到了所有人的强烈反对,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韩杰使用了千术,这样做显然不符合规矩。然而,这个韩国人似乎非常担心韩杰会用千术来赢他,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尽管遭到了众人的反对,但韩杰依然保持着淡定,他缓缓站起身,两手叉腰,瞟了韩国人一眼,然后说道:“既然你这么没信心,那就请荷官小姐来开我的底牌吧!”

  得到了韩杰的首肯,其他人也不再反对,于是荷官便走上前,揭开了韩杰的底牌。

  韩国人猜错了,韩杰的底牌并不是Q,但他的底牌却足以让他赢得这一局——那是一张梅花2,一张绝张的2,使得他的牌面组成了2葫芦。底牌揭开后,韩国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牌面,他显然计算失误,忽略了那张关键的梅花2。

  韩杰转头看向丹尼斯所在的方向,丹尼斯察觉到韩杰的目光,便轻轻地举了一下杯子,以示对韩杰出色表现的赞赏。韩杰向他微微一点头,然后坐回原位,准备继续游戏。

  第二局游戏只有六个人参与。游戏还未开始,韩杰就点起了雪茄,这意味着他将认真对待这一局。与第一局轻松应对的态度不同,这一局他显得格外专注,因为他深知剩下的五位对手都非等闲之辈。从第一局的表现来看,他们都表现得谨慎小心,与先前那两位冲动、固执的玩家截然不同。

  这一局开头较为顺利的是俄罗斯人普罗列夫,仅仅发了三张牌后,他的牌面就是一对Q。他拥有下注权,且牌面不小,但作为一个谨慎的玩家,他并没有下大注,而是选择了“八十万”。相比之下,韩杰的牌面也是一对9,并不逊色,但他的举动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他竟然选择了退出这一局。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更好地观察俄罗斯人普罗列夫玩沙蟹的风格。

  荷兰人对他的这一举动感到十分困惑,问道:“你牌面一对9都不跟,这一局你的机会可不小,为什么不继续赌下去呢?”

  韩杰微微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淡然说道:“我有我的考虑,你要跟就继续跟吧!”

  荷兰人当然选择了跟注,尽管他的牌面只是两张红心4和5,但他还是想赌一把,看看这一局能否组成顺子或同花。

  意大利人和法国人在第四张牌发出后就选择了不跟注。这样一来,等待着第五张牌揭晓的就只剩下俄罗斯人、加拿大人和荷兰人了。韩杰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这一局的发展,他心里暗自盘算,这一局的最后赢家很有可能是那位名叫普罗列夫的俄罗斯人。当底牌最终揭开时,结果果然不出韩杰所料,赢家正是普罗列夫,他凭借一手四条Q赢得了这一局,而加拿大人和荷兰人则遗憾输掉,退出了游戏。

  游戏进行到此刻,真可谓是既紧张又刺激。参与者已经减少到了最后四人,虽然这场沙蟹游戏没有时间限制,但目前场上占据优势的是韩杰和普罗列夫,两人各胜一场,筹码也最为丰厚。就这样,他们两人带着明显的优势进入了第三局。

  然而,这一局的发展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韩杰再次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仅仅发了两张牌,他就梭哈了自己所有的筹码。他之所以这样做,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他拿到了好牌,底牌是红心A,牌面是梅花A;二是因为他想通过这种方式防止有人使用千术。尽管他一开始的那番话起到了一定的阻吓作用,但在冠军奖金与美女赠品的巨大诱惑面前,那些贪财好色的千术高手还是忍不住想要挑战一下。韩杰自己也会千术,但长久以来,他只是谨慎地使用过一次,对他来说,千术的使用需要恰到好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适可而止才是最重要的。

  韩杰气势如虹,而普罗列夫则保持冷静,他首先选择了放弃本局,没有继续跟注。意大利人和法国人因为在本局拿到了不错的牌,且之前输得较多,所以决定赌上这一局。这样的结果正合韩杰心意,让他更加得意。五张牌全部发完后,三人依次揭开底牌,韩杰毫无悬念地赢下了这一局。接下来的一局,就只剩下普罗列夫与韩杰的对决,这也是马克·丹尼斯最期待看到的局面。

  原本相邻而坐的普罗列夫与韩杰现在变成了对面相隔。韩杰再次点起了雪茄,平时他一天只抽一支,但今天却已经抽上了第二支。其实,他心中也略感紧张,因为普罗列夫相比其他对手来说,要难对付得多。尽管如此,普罗列夫看上去却比他更加紧张,双手紧握,力度之大显而易见。这一举动,自然没有逃过韩杰的眼睛。

  韩杰首先打破了沉默,对荷官说道:“可以发牌了,荷官小姐。”

  这一局仿佛是最后的决战,安静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几位输掉比赛但得到丹尼斯允许继续留下来观战的玩家,都站到了丹尼斯所在的高台上,静静地观察着这场对决。由于房间异常安静,荷官发牌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看来你有点紧张啊。”普罗列夫试图挑起心理战。

  “我觉得你比我更紧张。”韩杰毫不示弱地回击。在这场沙蟹游戏中,每位玩家初始都拥有一亿美元的筹码,谁能赢得最后的全部筹码,谁就是冠军。如今到了两人对峙的阶段,无论是谁都会感到紧张。

  第二张牌发出,韩杰得到的是红心J,而普罗列夫则拿到了黑桃J,牌面比韩杰稍大,因此他获得了下注权。他保持着一贯的风格,下注额并不大,只下了“二百万”。

  韩杰毫不犹豫地跟注,并且大胆加注,注额高达二千万。他抽了一口雪茄,静静地等待着普罗列夫的反应,因为他深知普罗列夫的性格,通常会考虑好几分钟才会做决定。然而这一次,他估计错了,普罗列夫仅仅考虑了一分钟就有了决断,并且选择了跟注。跟注的速度虽然略显稀奇,但真正让韩杰感到意外的是普罗列夫的跟注决定,因为他原本的计划是这一招能使普罗列夫放弃这一局。韩杰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到底普罗列夫在搞什么鬼呢?他有些猜不透了。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转头看向了丹尼斯,而丹尼斯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局势的微妙变化。

  普罗列夫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韩杰见状,猜想他的底牌可能不错,于是决定静观其变,看看第三张牌会发到什么牌。

  当第三张牌发下来时,韩杰的牌面变得更加不利,是一张方块7,这样的牌局显得杂乱无章。而普罗列夫则拿到了黑桃Q,这对他来说非常有利,于是他顺势将下注额定为了二千万。看到普罗列夫竟然叫出了这个数额,韩杰正考虑是否要放弃这一局,他思索了片刻。这时,普罗列夫说了一句:“这一局看来是我赢了。”或许是被这句话所影响,韩杰摸了一下自己上唇的胡子,毅然决然地将二千万筹码推到了赌桌中央。

  一直专心留意着战局的丹尼斯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Jack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

  “那他可能会输吗?”金妮贴近丹尼斯的耳边,用细声且带着不安的语气问道。

  “我也不敢肯定。”一向对韩杰很有信心的丹尼斯,此刻也不敢给出确定的答案。

  VIP房间里一片寂静,一双双颜色各异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韩杰身上,包括他的对手普罗列夫。普罗列夫原本以为韩杰一定会退出这一局,却没想到韩杰会选择跟注。或许是普罗列夫急于求胜,他示意荷官尽快发出第四张牌。

  荷官顺从地发出了第四张牌,而普罗列夫似乎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他得到了黑桃K。这样一来,他的牌面就变成了黑桃J、Q、K,这三张牌赫然展现在韩杰眼前。

  而韩杰得到的却是一张梅花A,虽然这张牌单独来看比普罗列夫的黑桃K要大,让他获得了话事权,但对于整个牌局来说,这张牌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五千万。”韩杰喊出了下注额。他的牌面零乱、散张,却喊出了这样的数字,在所有人看来,他的举动显得过于冲动,完全不顾及牌面的实际情况。然而,普罗列夫几乎没有犹豫就跟了下去,并且还大胆地加注了二千万。他这么做,显然是对自己的牌面充满了信心,认为自己完全有机会赌上一把,去争取沙蟹游戏中至高无上的同花顺。

  到了这一步,韩杰也没有选择退出,而是跟上了普罗列夫的加注。原本就用锐利目光盯着韩杰的普罗列夫,瞬间愣住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韩杰还要跟注,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拿到同花顺吗?然而,还不等普罗列夫回过神来,荷官已经发出了最后一张牌。

  最后一张牌当然是暗发的,韩杰的第五张牌依然是一张看似无关紧要的黑桃9。然而,韩杰拿到这张牌后却笑了,他说道:“这张牌对我来说可能没用,但对于你来说,可能还有那么点用处。”说完,他便将牌翻开,展现在普罗列夫眼前。

  普罗列夫翻开刚刚发下来的最后一张牌,得意地笑道:“不错,你那张牌确实是对我有点用,但我这一局的运气依然很好,是黑桃10。”这样一来,他的牌面就形成了同花顺的牌型。

  这样的牌面,对于喜欢玩沙蟹的人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很多人玩了一辈子沙蟹都未曾遇到过如此绝佳的牌面。如果普罗列夫的底牌是黑桃A,那么他的这一手牌就将是沙蟹游戏中的至尊,是稳赢无疑的一手牌。然而,即便他的底牌不是黑桃A,只要是任意一张黑桃,他都能赢下韩杰。

  韩杰目不转睛地盯着普罗列夫,此刻在他的眼里,仿佛只有普罗列夫的存在。

  普罗列夫双手将面前摆放的所有筹码推向赌台中央,提高嗓门大声喊道:“我全押了!”

  “你觉得Jack会跟注吗?”金妮虽然专心致志地看着,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丹尼斯并没有理会她,因为他看得比金妮更专注、更认真,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至尊同花顺,真是难得一见,绝了。”韩杰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他面前的筹码已经顺势推了出去。

  普罗列夫猛地一笑,问道:“你这样的牌面也敢跟注?”韩杰回应道:“难道不行吗?”他的脸色从容不迫,显得很有信心。

  在双方都押上所有筹码后,荷官示意牌面较小的一方先开底牌。由于韩杰的牌面小于对方,所以他先开。他一脸诡异地笑道:“我这一手牌,没什么大牌,只是一对A。”翻开底牌后,果然是一张黑桃A,凑成了一对A。他之所以笑得如此诡异,是因为这样一来,普罗列夫就失去了组成同花顺的机会,唯一能赢他的就只有一手同花了。

  荷官在查看完韩杰的最终底牌后,便示意普罗列夫揭开自己的底牌。房间里的人都迫不及待地等待着他揭开底牌的那一刻,有的人甚至比韩杰还要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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