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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Capitol西区底层住宅区,奥斯卡的地下室]
[时间:入库后的第3天,清晨]
第三十九章 · 藏品的抛光
胶水干了。
它像一层坚硬的甲壳,将凯特尼斯的皮肤和衣物、以及她自己都黏合成了一个僵硬的整体。关节处的灼痛感从最初的尖锐刺痛,变成了持续的、深入骨髓的钝痛。工业胶带封住了她的嘴,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塑料的臭味,并因为呼吸的湿气而让嘴唇周围的皮肤变得又痒又痛。
她动不了。甚至连眼球的转动都变得迟滞。
她只能看着。
看着奥斯卡演完了整本剧本。他一会儿模仿皮塔的温柔,一会儿模仿黑密斯的醉醺醺,甚至还捏着嗓子扮演波丽姆。他对着玻璃柜里的她,这个一动不动的观众,上演了一出滑稽而又恐怖的独角戏。
黎明时分,当窗户缝隙里透进一丝灰白的光线时,奥斯卡打着哈欠结束了他的表演。
“呼……完美。今天的排练很成功。”他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了玻璃柜前,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里面的凯特尼斯。
“嗯……不过,一个好的收藏品,是需要日常保养的。”
他打开了那把挂锁。
一股混合着汗臭、化学品和呕吐物酸腐气息的空气涌了进来。
奥斯卡把凯特尼斯从柜子里拖了出来。因为双腿被绑死,她只能像一根木桩一样被他拖行。她的后背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那件廉价的皮夹克根本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敏感的皮肤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今天我们来做个‘清洁’。”奥斯卡把她靠墙立着,然后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一瓶东西——一瓶家具亮光剂。
“我在论坛上看过,那些玩BJD娃娃的人都用这个给娃娃抛光,能防止塑料老化。”他摇了摇瓶子,脸上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得意,“虽然你是真人,但原理是相通的。”
他撕下一块不知道擦过什么的脏T恤,将亮光剂喷了上去。
一股刺鼻的柠檬味化学香精瞬间充满了整个地下室。
“别怕,很快就好了。”
奥斯卡拿着那块浸透了化学溶剂的布,开始擦拭凯特尼斯的脸。
“呀啊——呜呜呜!”
凯特尼斯发出了被胶带压抑住的凄惨呜咽。
那亮光剂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保养品,而是强酸!那冰冷的液体接触到她敏感的皮肤,尤其是昨天被巴掌打过的脸颊,瞬间带来了如同被火焰灼烧般的剧痛。粗糙的布料更像是砂纸,将她的角质层都快磨掉了。
“别动!我在给你保养!”奥斯卡不满地按住她的头,更用力地擦拭起来,“你看,脏东西都下来了。”
他举起那块布,上面确实沾染了灰尘和她脸上残留的粉底。但在凯特尼斯眼中,那上面还有她鲜红的血丝。
擦完脸,奥斯卡又开始擦拭她的脖子和露出来的锁骨。当他擦到那金色的荆棘纹路时,动作变得格外仔细。
“这纹身真漂亮,就是有点黯淡了。我给你打点蜡。”
他放下亮光剂,又拿来一罐汽车用的固体蜡。他用手指抠出一块,像涂药膏一样,用力地涂抹在凯特尼斯的纹身上,然后用布使劲地来回抛光。
那种摩擦带来的剧痛,让凯特尼斯浑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但她的四肢被绑着,嘴巴被封着,连最基本的蜷缩躲避都做不到。她只能像一个被固定在流水线上的产品,承受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奥斯卡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凯特尼斯那双被胶水黏合在一起的水晶爪子上。
“嗯?”他皱起了眉头,“这里……有个瑕疵。”
他指的是凯特尼斯的小拇指。因为被强行并拢固定,那根最脆弱的水晶指甲的根部,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裂纹。
但这丝裂纹,在奥斯卡这个“完美主义者”的眼中,却是无法容忍的巨大缺陷。
“怎么会裂了?!”他暴躁地低吼起来,“是不是昨天你反抗的时候弄坏的?该死的!我的绝版手办居然是瑕疵品!”
他丢掉手里的布,在房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
“不行,我得修复它。必须修复。”
他冲到一张堆满工具的桌子前,翻找起来。最后,他找到了一把用来打磨模型的微型电磨,还有一个装着各种型号砂纸的盒子。
凯-特尼斯看着他拿着那个像牙医钻头一样的东西走过来,恐惧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别怕,只是个小手术。”奥斯卡自我安慰般地说道,眼神却充满了偏执的疯狂,“我要把裂缝磨掉,然后重新塑形,再用透明指甲油给你补上。你会比以前更完美的。”
他抓起凯特尼斯那双被黏住的手,将电磨的开关打开。
“嗡嗡嗡——”
刺耳的马达声在狭小的地下室里响起。
“不……呜……呜呜呜……”凯特尼斯疯狂地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按住!”
奥斯卡一脚踩在凯特尼斯的膝盖上,将她死死地固定在地上。他一手掰开她的小拇指(这个动作让那道裂缝瞬间扩大),另一只手则将飞速旋转的砂轮磨头,对准了那根水晶指甲的裂缝。
“滋啦——!!!”
“嗯啊啊啊啊啊啊——!!!”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剧痛从指尖炸开,瞬间传遍了全身!
那不是切割,而是研磨!高速旋转的砂轮摩擦着水晶,产生的高热透过指甲,直接灼烧着下面敏感的甲床神经!凯特尼斯感觉自己的手指就像是被放在了烧红的铁板上反复碾压!
她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凄厉的、被胶带闷住的惨叫。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弹跳,但奥斯卡的脚像铁钳一样踩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快好了!快好了!把裂缝磨平就好了!”奥斯卡满头大汗地喊着,手里的电磨却因为她的挣扎而有些失控。
“噗嗤!”
磨头一滑,直接从指甲上切到了旁边的指肉上。
一瞬间,血花飞溅。
“操!”奥斯卡咒骂一声,立刻关掉了电磨。
他看着凯特尼斯那根血肉模糊的小拇指,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更加烦躁。
“你看!都是你乱动!现在好了,更难修复了!”
他粗暴地从急救箱里扯出一卷纱布,胡乱地将凯特尼斯的手指缠住,以止住流血。
“算了,今天先到这里。”他疲惫地抹了把脸上的汗,“抛光和修复都失败了。你这个玩具,真不让人省心。”
他把伤痕累累、浑身颤抖、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几乎失禁的凯特尼斯重新拖回了玻璃柜。
“砰!”
柜门关上,挂锁锁死。
奥斯卡看着柜子里那个被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藏品”,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做工粗糙的嘲笑鸟徽章,用胶带贴在了玻璃柜门上,正对着凯特尼斯的心脏位置。
“好了,”他端详着自己的杰作,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病态的满足,“这样看起来,就完美了。”
他不再理会柜子里那个在无声哭泣和颤抖的女孩,转身打开电视,开始看起了重播的第74届饥饿游戏录像。
凯特尼斯靠在冰冷的玻璃上,鲜血浸透了纱布,一滴滴落在地上。她听着电视里传来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声音,又看着玻璃倒影中这个被捆绑、被伤害、被当成物品随意处置的自己。
她终于明白,对于奥斯卡来说,她不是活人。
她只是一个需要不断打磨、维修、抛光,以满足他心中那个完美幻想的……昂贵模型。
而这个模型的保质期,完全取决于主人的耐心。
第三十九章 · 强制召回
“我们要加一场戏。”
奥斯卡手里拿着那把还在滴血的电磨,眼神狂热地盯着展示柜里的凯特尼斯。
“既然手指坏了,那就干脆把这只手切掉吧。我在电影花絮里看过,原本导演想让你在第75届游戏里失去一只手的。我们来还原那个废案!”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拔展示柜的插销。
凯特尼斯靠在玻璃上,眼神空洞。失血过多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一刻,看着那旋转的磨头,她竟然感觉不到恐惧,只有一种麻木的期待。
也许这就结束了。
就在奥斯卡的手即将碰到锁扣的一瞬间——
“轰——!!!”
一声巨响,仿佛整个房子被一只巨手狠狠拍碎。
地下室那扇厚重的铁门瞬间变形、崩飞,像一片枯叶般狠狠砸在奥斯卡的后背上。
“噗!”
奥斯卡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那几百斤重的铁门直接拍在了展示柜的玻璃上。鲜血和内脏碎片瞬间喷溅在玻璃表面,将凯特尼斯的视线染成了一片腥红。
紧接着,无数红色的激光点穿过烟尘,在这个狭小的地下室里乱晃。
“控制现场!”
“清除威胁!”
一群穿着全套黑色战术装甲、戴着全覆式头盔的武装人员冲了进来。他们的动作精准、冷酷,那是只有Capitol最顶尖的“资产回收队”才有的效率。
没有废话,没有警告。
几名队员直接跨过奥斯卡还在抽搐的尸体(或者说是一滩烂肉),手中的重型枪械对着房间的角落又补了几枪,确保没有其他活口。
随后,一名看似队长的人走到了沾满血迹的展示柜前。
他戴着黑色的皮手套,伸手抹了一把玻璃上的血污,露出了里面那个被胶带捆成木乃伊、浑身粘满胶水、眼神惊恐的“藏品”。
“确认目标。”队长的声音通过头盔的变声器传出,冰冷得没有任何起伏,“资产编号74-12,Mockingjay。状态:严重损毁。”
他按下耳麦。
“这里是回收小队。已找到丢失资产。遭到未授权的非法改装和破坏。请求立即执行‘剥离程序’。”
“收到。把她带回来。斯诺总统对于他的东西出现在这种垃圾堆里非常不悦。”
队长挂断通讯,挥了挥手。
“动手。把她弄出来。”
“砰!”
展示柜的玻璃被枪托狠狠砸碎。碎片飞溅,划过凯特尼斯原本就伤痕累累的皮肤。
两名队员伸出手,像是在拆卸一个炸弹一样,粗暴地将她从柜子里拽了出来。
“呜……呜……”
凯特尼斯因为长时间的固定,关节已经僵死。被猛地拉直时,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吧”声。
“报告,目标被大量工业胶水和胶带固定。”一名队员检查了一下,“要用溶剂吗?”
队长看了一眼表。
“没时间了。直接物理剥离。”
“是。”
物理剥离。
凯特尼斯还没反应过来这个词的含义,就感觉到一把冰冷的战术剪刀贴上了她的皮肤。
“嗤啦——!”
队员毫不留情地剪开了缠在她身上的胶带。
但是,那些被奥斯卡倒进去的速干胶水,已经将胶带、衣服和她的皮肤死死地粘在了一起。
这一剪刀下去,不仅仅是剪开了束缚,更是连皮带肉地撕了下来。
“嗯——!!!!”
凯特尼斯的眼珠猛地暴突,如果嘴巴没被封住,她的惨叫声足以震碎这里的灯泡。
剧痛。纯粹的、撕裂般的剧痛。
这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剥皮。
大腿、手臂、胸口……每一处被胶水粘连的地方,都在被强行撕开。那件廉价的仿制皮夹克被扯掉时,带下了一大片血淋淋的皮肤。
“按住她。别让她乱动。”
两名队员死死按住凯特尼斯剧烈抽搐的身体。
“这里粘得太死了。”处理手部的队员皱了皱眉。凯特尼斯的那双水晶爪子被胶水和胶带缠成了一个球,里面还裹着纱布和血肉。
“切开。”
队长冷冷地说道。
那名队员点点头,不再试图一点点剥离,而是拿出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
“刷!”
刀锋沿着指缝切入。
不管有没有切到肉,不管有没有切断神经。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把这双手分开,把那些垃圾清理掉。
“滋——噗!”
凯特尼斯感觉到刀锋在自己的指骨上刮擦,感觉到那一层层硬化的胶水连带着自己的皮肉被削掉。
她痛得几乎昏厥,但这支小队显然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给她一针兴奋剂。别让她晕过去,那样不好搬运。”
“嗤。”
一管红色的药剂直接扎进她的颈动脉。
凯特尼斯的意识瞬间被强行唤醒,那种濒临崩溃的痛觉被放大了十倍,清晰地传递到大脑的每一个角落。她能感觉到每一根神经断裂的脆响,每一滴血流出的温热。
仅仅三分钟。
对于凯特尼斯来说,这却是漫长得像三个世纪的凌迟。
终于,所有的胶带、衣物、胶水块都被“剥离”了。
她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周围是一圈沾满血肉的废料。她的皮肤像是一张破烂的地图,到处是渗血的创口和被撕裂的红斑。那双水晶爪子虽然分开了,但上面布满了划痕,小拇指更是惨不忍睹。
“清理完毕。”
队长看了一眼地上的“残次品”,眼神里甚至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对工作的厌倦。
“装箱。这次用那种带自动清洗功能的运输舱。她在路上会把车弄脏的。”
几名队员抬起像烂泥一样的凯特尼斯。
这一次,没有海绵垫,没有丝绒手套。
他们将她扔进了一个全金属的、像停尸柜一样的冷冻运输舱里。
“嗡——”
舱门关闭前,凯特尼斯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地下室。
那个奥斯卡的尸体还贴在玻璃上,死不瞑目地盯着她。满墙的海报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燃烧女孩”正对着现在这个血肉模糊的怪物微笑。
一切都像是个荒诞的笑话。
随着舱门的密封,黑暗降临。
随后是一阵刺骨的冷气喷射而出,伴随着高压消毒喷雾,直接喷洒在她那些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啊……”
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搐着。
那个廉价的、肮脏的“娃娃游戏”结束了。
但正如斯诺所说,在这个国家,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真正“坏掉”的。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地狱就会有下一层。
运输舱震动了一下,开始移动。
目的地:Capitol中央修复中心。
标签:待翻新资产。
第四十章 · 出厂设置
这里没有黑暗,也没有那个地下室发霉的臭味。
只有白。
无边无际、柔和而圣洁的白色。
凯特尼斯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一朵巨大的云彩里,或者是沉入了一池温暖的牛奶中。她下意识地想要瑟缩,想要躲避预想中的疼痛,但无论她怎么等待,那些撕心裂肺的剧痛都没有到来。
相反,一种奇异的、麻酥酥的凉意包裹着她的全身。
“生命体征平稳。”
“神经阻断剂生效。痛觉受体已关闭。”
“开始全面修复程序。”
柔和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不带一丝感情,却像摇篮曲一样动听。
凯特尼斯缓缓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正悬浮在一个巨大的、充满了淡蓝色半透明凝胶的圆柱形容器里。这些凝胶像是有生命一样,温柔地托举着她的身体,渗入她每一个毛孔。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那些被胶带撕裂的伤口、被砂纸打磨的红肿、还有那些触目惊心的淤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这些昂贵的生物凝胶含有Capitol最高端的细胞再生因子。它们不仅仅是在治疗伤口,更是在像填补石膏像的裂缝一样,抹平她身上所有的瑕疵。
甚至连之前在地下室留下的那些心理阴影带来的颤抖,也被药物强行抚平了。
由于体内被注入了高浓度的“快乐素”和镇静剂,凯特尼斯现在感觉不到恐惧,感觉不到羞耻,甚至连思考都变得像蜜糖一样粘稠而缓慢。
她只是觉得……好舒服。
好轻。
就像所有的重担都被卸下,只剩下一具轻盈的躯壳。
“正在修复指部组件。”
两个穿着全封闭白色防护服的技术人员游到了容器边。他们手里拿着精密的激光修复仪。
这一次,没有粗暴的电磨,也没有刺耳的噪音。
他们轻轻托起凯特尼斯那只受伤的手。
那根断裂的水晶指甲在淡蓝色的激光束照耀下,不仅裂缝愈合了,而且变得更加晶莹剔透。
技术人员像是在打磨一颗稀世钻石,小心翼翼地为她的利爪抛光、镀膜。
凯特尼斯呆呆地看着。
她看着自己的手在光晕中变得完美无瑕,那曾经用来杀人的利爪,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皇冠上的饰品一样精致。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
没有阻滞,没有疼痛。
那双曾经属于她的、充满老茧和伤痕的猎人的手,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毫无瑕疵的、如同艺术品般的“手”。
“皮肤重塑完成。”
“声带修复完成。”
“正在清除短期记忆创伤……”
随着仪器的嗡嗡声,凯特尼斯感觉脑海中关于那个地下室、关于奥斯卡、关于那些呕吐物和胶水的记忆,正在变得模糊、遥远。
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轻轻擦去了一样。
那些痛苦的记忆并没有消失,而是被封存进了一个名为“无关紧要”的角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空虚和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
凝胶缓缓退去,容器的玻璃壁打开了。
温暖的烘干风拂过她的肌肤,带着淡淡的薰衣草和高级香氛的味道。
两个仿生侍女走上前,手里捧着一件如云雾般轻薄的丝绸长袍。
“欢迎回来,伊夫狄恩小姐。”
她们的声音温柔得有些失真。
凯特尼斯顺从地伸开双臂,任由她们将丝绸披在自己身上。丝绸滑过皮肤的感觉不再是折磨,而是一种极致的顺滑,因为现在的她,皮肤比丝绸还要细腻。
她赤着脚,踩在柔软得像云朵一样的长绒地毯上,走到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子里的人,美得令人窒息。
没有一丝伤痕,没有一丝疲惫。
她的肌肤白皙得发光,那双眼睛因为药物的作用而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迷离,瞳孔深处闪烁着那种只有瓷娃娃才有的无机质光泽。
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也被重新护理过,柔顺地垂在腰间,散发着光泽。
她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完美。
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像一件……物品。
“斯诺总统对修复结果很满意。”
一个主管模样的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电子板,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这次‘返厂维修’反而提升了她的质感。那种历经磨难后的脆弱感,正是现在的流行趋势。”
他走到凯特尼斯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凯特尼斯没有反抗,甚至没有眨眼。她只是安静地看着医生,嘴角甚至按照肌肉记忆,勾起了一抹极其微弱的、毫无灵魂的微笑。
“很好,”医生笑了,“不仅修好了身体,连那些不必要的野性也被洗掉了。现在的她,才是一个合格的顶级藏品。”
他转过身,对侍女们挥了挥手。
“送她去总统的私人休息室。今晚有个小型茶会,总统想向客人们展示一下这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是。”
凯特尼斯被牵引着,像个真正的公主,又像个没有牵线的木偶,优雅地走出了修复中心。
走廊里的冷气吹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冷。
因为她的心,已经被那种甜蜜的麻木彻底填满了。
之前的剧痛、恐惧、绝望,仿佛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现在的她,只是一具光鲜亮丽的、刚刚出厂的、没有任何瑕疵的瓷娃娃。
而且,她竟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至少,不痛了。
第四十一章 · 笼中的金丝雀
总统府的顶层阳光房。
这里是整个Capitol视野最好的地方,可以俯瞰整个辉煌的城市。阳光透过防弹玻璃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凯特尼斯坐在一张精致的镀金鸟笼椅里。
这张椅子是特制的,外形像极了一个巨大的鸟笼。她就坐在笼子的栏杆之间,双腿优雅地交叠,那双修复好的水晶爪子轻轻搭在膝盖上。
她穿着一件淡金色的流苏裙,每一次呼吸,流苏都会像羽毛一样轻轻颤动。
“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
斯诺总统手里端着一杯红茶,微笑着向坐在对面的几位权贵介绍道。
“经历了一次意外的‘流浪’,但正如你们所见,真正的宝石是不会因为掉进泥土里而失去光泽的。相反,经过洗礼,她变得更听话了。”
那几位权贵——有游戏设计师,有银行家,还有媒体大亨——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
“太完美了。”
“真的看不出一点受损的痕迹。”
“她的眼神……那种空灵的感觉,简直是神来之笔。”
他们像是在欣赏一幅画,肆无忌惮地讨论着她的每一个细节。
如果是以前,凯特尼斯会愤怒,会想要把茶杯泼在他们脸上。
但现在,她只是静静地坐着。
那个“痛觉阻断剂”和“镇静剂”的效果依然在持续。世界在她眼里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声音是遥远的,画面是柔和的。
她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感受。
她只需要美丽。
“凯特尼斯,”斯诺轻声唤道,“给客人们展示一下你的手。”
指令。
输入。
执行。
大脑中仿佛有一条早已编写好的程序在运行。凯特尼斯缓缓抬起双手,举到胸前。
阳光穿过那透明的水晶指甲,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点。那双手看起来既危险又圣洁,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喔……”
客人们发出低低的惊叹声。
“听说这是真的长在肉里的?”一位贵妇好奇地问,“不会痛吗?”
斯诺笑了笑,走到笼子边,伸手握住了凯特尼斯的一根手指。
“这正是这项艺术的精髓所在。痛与美的共生。不过现在,为了让她更适应这个新角色,我们稍微……调整了一下她的感知。”
他轻轻捏了捏凯特尼斯的手指。
凯特尼斯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维持着那个完美的姿势,眼神平静如水。
“你看,她现在很享受。”
斯诺转过头,看着凯特尼斯,眼神里多了一丝满意的戏谑。
“告诉大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亲爱的?”
凯特尼斯微微张开嘴。
她的声带也被修复液润滑过,发出的声音轻柔、甜美,不再有一丝沙哑。
“我感觉……”
她停顿了一下,在这个充满了花香和茶香的房间里,在这群掌控着生杀大权的魔鬼面前。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种让人上瘾的轻松感。
“……很安静。”
她微笑着说道。那是一个标准的、完美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微笑。
“很好。”
斯诺放开她的手,坐回自己的位置。
“好了,既然展示结束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吧。关于下一届饥饿游戏的规则修改……”
他们开始讨论政治,讨论杀戮,讨论如何折磨更多的人。
而凯特尼斯,就那样坐在那张华丽的鸟笼椅里。
她不需要参与,不需要旁听。
她看着窗外的云,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
一只真正的金丝雀飞过窗外,那是Capitol基因改造过的宠物鸟,羽毛闪着金光。
凯特尼斯看着那只鸟。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那只鸟没什么区别。
不,也许那只鸟还要辛苦一些,因为它还需要自己飞翔觅食。而她,只需要坐在这里,保持美丽,就能得到最好的食物和照顾。
那种曾经支撑她在竞技场活下去的愤怒,那种想要保护家人的执念,在这一刻,似乎都随着那针药剂,随着那些修复凝胶,一起融化在了这无边的舒适里。
痛苦消失了。
自由的渴望也随之消失了。
现在的她,终于成为了斯诺最完美的杰作——一个真正快乐的、毫无灵魂的笼中鸟。
[地点:斯诺总统的私人书房]
[时间:凌晨 02:20]
第四十三章 · 削皮的艺术
书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银质刀刃切开苹果表皮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
这本该是一个简单的动作。
但对于现在的凯特尼斯来说,这无异于在走钢丝。
她的双手因为刚刚褪去的药效和剧烈的恐惧而无法抑制地颤抖。那把精致的银色拆信刀在她手里滑溜溜的,而那更加碍事的、长长的水晶指甲,使得她很难找到着力点。
她必须用两根僵硬的水晶指尖抵住苹果的底部,另一只手极其别扭地握着刀。
“别断了。”
斯诺悠闲地靠在椅背上,那是他在观看饥饿游戏时常有的表情——一种期待着血腥与意外的兴味。
“皮要是断了,或者果肉被削坏了……我就把你那刚修好的指甲拔下来一颗。”
凯特尼斯呼吸一滞。
她盯着那红色的果皮。
刀锋切入。
汁水渗出,顺着她的水晶指甲流下,粘腻而冰冷。
“稳住……凯特尼斯,稳住……”她在心里疯狂地默念。
她的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尖叫。一个声音在咆哮着:“杀了他!刀就在手里!刺穿他的喉咙!”另一个声音却在颤抖着哀求:“不要!想想那个地下室!想想胶水!想想那种被活剥皮的痛!”
恐惧最终压倒了愤怒。
她咬紧牙关,将那股杀意硬生生地咽进肚子里,化作了对指尖力度的控制。
银刀旋转。
红色的果皮像一条细长的蛇,慢慢地从果肉上剥离。
因为紧张,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流进眼睛里,刺痛难忍。但她不敢眨眼,更不敢抬手去擦。
“很好,”斯诺轻声评价道,目光却没看苹果,而是死死盯着她那双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看,恐惧果然是最好的老师。比那些让我们发笑的快乐素管用多了。”
还有最后一点。
凯特尼斯屏住呼吸。刀尖轻轻一挑。
那长长的、连绵不断的果皮终于完全脱落,垂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而那个苹果,虽然表面有些坑洼(那是她颤抖的痕迹),但至少是完整的。
“呼……”
她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
“切块。”
斯诺的命令紧随其后,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凯特尼斯只能继续。她将苹果放在洁白的瓷盘上,小心翼翼地切成四块,剔除果核。
水晶指甲在瓷盘上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这声音让凯特尼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电磨声的地下室。
“拿一块给我。”
凯特尼斯放下刀。
她颤抖着伸出右手,用两根尖锐的水晶指甲,像钳子一样夹起一块淡黄色的果肉。
她跪着向前挪动了两步,直到膝盖碰到斯诺的西装裤腿。
她举起手,将苹果递到斯诺嘴边。
斯诺没有立刻吃。
他看着那距离自己嘴唇只有几厘米锋利指甲。只要凯特尼斯手一抖,或者稍微往前送一点,那尖锐的水晶就能刺破他的嘴唇,甚至划开他的脸。
他在赌。
赌他在她灵魂里植入的恐惧,是否已经战胜了野性。
凯特尼斯的手在发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不。不敢。不能。
她眼中的灰色风暴剧烈翻涌,最后,慢慢平息成一片死寂的绝望。
她维持着那个姿势,像个最卑微的侍女。
斯诺满意地笑了。他张开嘴,轻轻咬住了那块苹果。
在此过程中,他的嘴唇故意擦过她的指尖。湿热的触感让凯特尼斯浑身一僵,胃里一阵翻腾。
“嗯,很甜。”
斯诺咽下果肉,眼神戏谑。
“你也吃一块。”
凯特尼斯一愣。
“这是奖励。”斯诺指了指盘子里剩下的苹果,“不用手。就像你在竞技场里那样,或者……像我想让你变成的那样。”
他没有给她餐具。甚至不允许她用手拿。
盘子放在地毯上。
意思是让她像狗一样,直接趴在地上吃。
凯特尼斯的脸瞬间涨红,羞耻感像火一样烧灼着她的神经。
她是Mockingjay。她是燃烧的女孩。
但现在……
她看了一眼斯诺放在扶手上那只随时准备按遥控器的手。
她慢慢地俯下身。
那个穿着华丽流苏裙、做着精致发型、拥有完美容颜的女孩,趴在红色的地毯上。她双手撑着地,像某种四足动物一样,凑近那个瓷盘。
她张开嘴,咬住了一块苹果。
没有尊严。没有反抗。
“咔嚓。”
清脆的咀嚼声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
斯诺看着这一幕,眼神里的那种空虚终于被填满了。这才是他要的艺术——高贵的毁灭,清醒的堕落。
“好吃吗,伊夫狄恩小姐?”
凯特尼斯嘴里含着苹果,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她咽下那块带着咸涩泪水味的果肉。
“……好吃。”
“很好。”
斯诺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
“今天的课程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按了一下桌上的通讯器。
“带她回‘鸟笼’。”
并不是那间豪华的客房。
既然她现在是“清醒的玩物”,那就需要一个更适合她身份的地方。
两个沉默的卫兵走进来,架起凯特尼斯。
她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拖着离开书房。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们没有去楼上的卧室,而是来到了总统府花园深处的一个独立建筑。
那是一座巨大的、四面都是防弹玻璃的温室。
里面没有床,没有椅子,甚至没有洗手间。
只有一个巨大的、金色的秋千,悬挂在满是荆棘的玫瑰花丛上方。
“进去。”
卫兵打开玻璃门,将她推了进去。
“咔哒。”
电子锁锁死。
凯特尼斯站在那里,周围是无数盛开的、带着血腥气的玫瑰。脚下是柔软但潮湿的泥土。
“这是总统为您准备的新卧室。”卫兵隔着玻璃说道,“这里有恒温系统和自动喂食装置。总统说,既然您是会唱歌的鸟,就该住在这种地方。”
凯特尼斯看着那个金色的秋千。
那是她唯一的休息处。
如果不坐在上面,她就只能睡在满是荆棘和泥土的地上。
她慢慢地走过去,费力地爬上秋千。那沉重的流苏裙摆垂下来,像是一只被困住的蝴蝶的翅膀。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那个晃晃悠悠的金色圆环里。
夜风吹过温室的通气孔,带来了外面自由世界的气息,也带来了刺骨的寒意。
在这个巨大的、透明的笼子里,在这片美丽而残酷的花海之上。
清醒的凯特尼斯·伊夫狄恩,终于崩溃地将脸埋进膝盖,发出了压抑已久的哭声。
而这哭声,对于那个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的男人来说,却是今晚最动听的安眠曲。
第四十四章 · 丝绸包裹的利刃
并没有什么寒冷的温室,也没有羞辱性的鸟笼。
当凯特尼斯醒来时,她躺在一张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大床上,四周是绣着金线的丝绒帷幔。房间里温暖如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和昂贵的木质香调。
这是一种令人不安的舒适。
“醒了吗?”
那个熟悉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斯诺总统正坐在那儿,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凯特尼斯猛地坐起来,丝绸被子滑落,露出了她身上那件新的睡袍——这是一件纯白色的、几乎透明的薄纱长袍,但领口和袖口都镶嵌着细碎的红宝石,像是一滴滴凝固的血。
“昨晚你的表现……很有趣。”斯诺放下报纸,转过头看着她,“你证明了你还能拿得稳刀,但你的杀意太粗糙了。像个只会乱砍的屠夫。”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
“作为我的私人收藏,你不能只会剥苹果。既然我给了你这双爪子,你就得学会怎么用它。”
他拍了拍手。
房间的暗门打开了。
走进来的不是造型师,也不是拿着刑具的卫兵。
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训练服的男人。他戴着全覆式的面具,手里拿着两把短匕首。
“这是你的老师,恩贝托。他是前皇家卫队的格斗教官。”
斯诺微笑着退到一边,在沙发上坐下,就像是准备欣赏一场歌剧。
“我不……我不明白……”凯特尼斯缩在床角,那双水晶爪子抓紧了被单。
“很简单。”斯诺指了指那个教官,“杀了他。或者,被他杀掉。”
教官没有说话,手中的匕首转了个花,发出冰冷的寒光。
“当然,有个规则。”斯诺补充道,眼神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你不能弄乱你的头发,也不能弄脏这件睡袍。如果你表现得像个泼妇一样在地上打滚,我会立刻让恩贝托割断你的喉咙。我要看到的,是‘舞蹈’。”
“开始。”
话音刚落,那个教官就冲了过来。
并没有因为她是女人或者穿着睡袍而手下留情。冰冷的匕首直刺她的咽喉。
凯特尼斯的瞳孔剧烈收缩。
身体的本能比思维更快。在竞技场磨练出的求生欲让她瞬间向后仰倒,在柔软的床垫上做了一个翻滚,堪堪避开了那一刀。
“嗤啦!”
匕首划破了丝绸枕头,羽毛纷飞。
“动作太丑了。”斯诺在旁边冷冷地点评,“像只受惊的鸭子。”
教官的第二刀紧随其后。
凯特尼斯被逼下了床。她赤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那件长长的薄纱睡袍成了最大的累赘,绊得她踉踉跄跄。
“用你的爪子!”斯诺命令道,“别像个懦夫一样躲!”
教官一脚踢向她的腹部。
凯特尼斯侧身闪过,但睡袍的下摆被踩住了一角。她失去平衡,眼看匕首就要刺中她的肩膀。
如果是以前,她会用弓箭。
但现在,她只有那双手。那双被改造过的、坚硬如铁的水晶手。
“啊!”
她尖叫一声,挥起右手,那长长的水晶指甲像五把锋利的剃刀,本能地抓向教官的手腕。
“当!”
水晶与金属匕首碰撞,竟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那指甲并没有断。经过Capitol最高科技强化的晶体结构,硬度堪比钻石。
教官显然也没料到这看似脆弱的装饰品竟然能挡住匕首,动作停滞了半秒。
就是这半秒。
凯特尼斯的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狠戾。
既然躲不掉,那就撕碎他。
她不再后退,而是利用那长裙的回旋力,像跳舞一样转过身,左手的水晶爪顺势扫向教官的面具。
“滋——”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
坚硬的战术面具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划痕。
教官后退了几步。
凯特尼斯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那件薄纱睡袍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虽然有些凌乱,但依然挂在她身上。
她看着自己的手。
没有断裂,没有疼痛。这双手……真的是武器。
“哪怕是最美丽的花,也是会吃人的。”
斯诺鼓起了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就对了。别把自己当成猎物。在这里,你就是猎手。只不过,你需要学会如何优雅地狩猎。”
第四十五章 · 鲜血与蕾丝
接下来的日子,凯特尼斯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也极其诡异。
上午,她是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造型师们会花几个小时保养她的皮肤,给她的水晶指甲抛光、上蜡,给她穿上各种繁复华丽、行动不便的宫廷长裙。
下午,她是致命的杀手。
但训练场不是泥泞的操场,而是铺着大理石地面的宴会厅。
斯诺要求她穿着那些价值连城的长裙,戴着那些沉重的珠宝,进行格斗训练。
“姿态!注意你的姿态!”
斯诺坐在高处的看台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冷酷地指挥着。
“当你割断敌人喉咙的时候,你的裙摆必须像花一样绽放,而不是像抹布一样缠在腿上!”
场下的凯特尼斯正在与两个全副武装的陪练周旋。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深红色鱼尾裙,这种裙子限制了她的步幅,她无法奔跑,只能用一种类似滑步的方式移动。
这一周的训练,让她逐渐掌握了这具新身体的使用方法。
她不需要拳头,不需要力量。
她只需要速度和精准。
那十根水晶指甲就是十把手术刀。只要轻轻划过,就能切开皮肤,挑断肌腱。
“呼……”
凯特尼斯侧身避开一根警棍的挥击。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粗鲁地格挡,而是像跳华尔兹一样,腰肢柔软地向后一折。
在那一瞬间,她的右手如毒蛇吐信般探出。
指尖精准地掠过那名陪练的手腕内侧。
“啪。”
警棍落地。
陪练捂着手腕痛呼倒地,鲜血从护具的缝隙里渗出来。
凯特尼斯没有停。她借着旋转的力道,那巨大的红色裙摆像波浪一样甩开,干扰了第二个陪练的视线。
趁着对方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经贴近了他的身侧。
左手的水晶爪轻轻搭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只要她稍微用力,那些尖锐的指尖就能刺穿他的颈动脉。
“停。”
斯诺的声音传来。
凯特尼斯立刻收手,优雅地站定。她微微喘息着,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那件红色的裙子上没有沾上一滴血,甚至连褶皱都很少。
“漂亮。”
斯诺走下看台,来到她面前。
他看着地上那个还在流血的陪练,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凯特尼斯。
这种强烈的反差——极致的美丽与极致的危险——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
“你学得很快,我的嘲笑鸟。”
斯诺牵起她的手。
那上面沾了一点点血迹,但在红宝石戒指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艳。
“以前你在竞技场上杀人是为了生存,那时你像只野兽。现在……”
他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指尖的血迹。
“现在你是个艺术家。你是我的行刑官。”
凯特尼斯看着他。
她的内心依然恨他。每当她举起手,她都想把这爪子插进他的眼睛里。
但斯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我知道你想杀我。”斯诺微笑着,把擦过血的手帕塞进她的领口,“保留着这份恨意吧。正是这份恨意,让你变得如此锋利。如果你变成了那种唯唯诺诺的废物,我反而会把你扔掉。”
他凑近她的耳朵。
“今晚有个真正的考验。不是陪练,也不是木头人。”
“今晚,我们要去‘清理’一些害虫。而你,将是我的刀。”
第四十六章 · 晚宴上的处决
地点是一处位于Capitol核心区的私人豪宅。
这里正在举行一场极其私密的晚宴。但这并不是普通的社交聚会,而是一场针对斯诺总统的“密谋会”。
几个对斯诺统治不满的高层官员聚集在这里,以为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
直到大门被推开。
斯诺总统独自走了进来。不,不是独自。
他的臂弯里挽着一个女人。
凯特尼斯·伊夫狄恩。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露背晚礼服,黑色的蕾丝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那双涂着深紫色口红的嘴唇和苍白的下巴。她的双手戴着黑色的长手套,但指尖部分是镂空的,露出了那十根寒光闪闪的水晶利爪。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官员们惊恐地看着这个传说中已经疯了、或者是死了的女孩。
“晚上好,各位。”斯诺温和地笑着,“听说你们对我的执政方针有些……不同的意见?”
“斯诺总统……”为首的一个胖官员颤抖着站起来,“这……这是误会……”
“嘘。”
斯诺竖起手指。
“我不喜欢听解释。我今天来,只是想向各位展示一下我的新作品。”
他拍了拍凯特尼斯的手背。
“去吧,亲爱的。那是塞内卡部长的继任者,他似乎觉得现在的游戏不够刺激。给他一点……刺激。”
这是命令。
也是测试。
凯特尼斯看着那个胖官员。在她的眼里,这个人不仅是斯诺的敌人,也是当初设计游戏折磨她的人之一。
如果是在以前,她会犹豫。
但经过这一周的洗脑式训练,经过那种“如果不杀人就要被杀”的条件反射建立。
她的身体先于意识动了。
她松开斯诺的手,像一团黑色的烟雾一样滑向那个官员。
“卫兵!卫兵!”胖官员尖叫着掏出手枪。
但他太慢了。
凯特尼斯的身影在他面前一晃。她没有用蛮力去抢枪,而是优雅地侧身,那长长的水晶指甲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唰。”
那是皮肉被切开的声音。
胖官员的手腕上出现了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手枪掉落在地。
“啊啊啊!”
惨叫声还没完全响起,凯特尼斯已经转到了他的身后。
就像他们在跳舞一样。
她的左臂环过他的脖子,看似亲密地拥抱,实则那五根锋利的水晶指甲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只要轻轻一按。
所有的宾客都吓得贴在墙上,大气都不敢出。
凯特尼斯能感觉到手下脉搏的跳动。那种掌控生死的快感,那种作为“强者”而非“猎物”的感觉,竟然让她感到一丝战栗的兴奋。
她看向斯诺。
斯诺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不知道从哪拿来的香槟,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那是许可。
也是深渊的邀请。
凯特尼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那种冰冷的决绝所取代。
既然要做刀,那就做最快的那把。
她的手指微微收紧。
水晶刺破皮肤。鲜血瞬间染红了官员那昂贵的白色衬衫领口。
但他没有死。
凯特尼斯避开了大动脉,只是割破了表皮静脉。
鲜血流得很快,看起来很吓人,但这是一种羞辱性的惩罚,而不是处决。
她松开手,任由那个胖官员瘫软在地上,捂着脖子哀嚎。
她站在血泊边,黑色的裙摆依然一尘不染。她抬起手,看着指尖上那一抹鲜红,然后转过身,对斯诺行了一个完美的屈膝礼。
“处理完毕,主人。”
她的声音平静,冷漠,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优雅。
斯诺走过来,当着所有吓破胆的官员的面,亲吻了她的额头。
“完美。”
他看着周围那些面如土色的人。
“看到了吗?这就是背叛的代价。下一次,我的玫瑰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他带着凯特尼斯转身离开。
走出门的那一刻,凯特尼斯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适应这个角色了。适应这把被丝绸包裹的利刃的角色。
这比任何酷刑都要让她感到绝望。
[地点:斯诺总统府,顶层浴室]
[时间:晚宴结束后,深夜 11:45]
第四十七章 · 刀锋的保养
回到总统府时,凯特尼斯依然处于一种奇怪的亢奋状态。那种肾上腺素消退后的虚脱感,混合着刚才掌控生死的余韵,让她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
“去洗澡。”
斯诺解开领带,指了指那个巨大的、由整块黑曜石雕刻而成的浴缸。
并不是让她自己洗。
几个哑巴侍女走进来,像剥洋葱一样,小心翼翼地脱下了她身上那件黑色的蕾丝晚礼服。
衣服被拿走了。
赤裸的凯特尼斯站在蒸汽氤氲的浴室里。镜子里映出她现在的模样——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瘦削却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还有那双手……
那双即使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依然闪烁着寒冷光芒的水晶利爪。
上面还残留着那个胖官员的血迹。已经在指缝里干涸,变成了暗红色。
“都出去。”
斯诺挥退了侍女。他挽起袖子,露出了那样苍白而松弛的手臂。
他拿起一块吸饱了温水和玫瑰精油的海绵,走到凯特尼斯面前。
“抬起手。”
凯特尼斯顺从地举起双手。
这是一种极其诡异的亲密。
斯诺并没有急着擦拭她的身体,而是专注于那双手。他像是一个正在保养自己最心爱的手术刀的外科医生,又像是一个擦拭勋章的老兵。
“这血迹真美。”他轻声赞叹,温热的海绵包裹住凯特尼斯冰凉的水晶指尖,“它证明了你不再是那个只会哭着喊着要救妹妹的小女孩了。”
海绵擦过。
暗红色的血水顺着她的手腕流下,滴落在黑色的地砖上。
“感觉到了吗?”斯诺一边细致地清理着指甲缝隙里的血垢,一边低语,“那种切开皮肤的触感。没有任何阻碍,如此顺滑。”
凯特尼斯浑身一颤。
是的,她感觉到了。那一瞬间的快感,那种作为“施暴者”的权力感,像毒药一样在她血管里流淌。
这正是最让她恐惧的地方。
她害怕自己会爱上这种感觉。
“我……我不想变成怪物……”她低声嗫嚅,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回荡。
“嘘。”
斯诺用沾着泡沫的手指按住了她的嘴唇。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拿刀的人,和被切开的肉。你以前是肉,现在我把你变成了刀。你应该感谢我。”
他扔掉脏了的海绵,抓起凯特尼斯那双已经洗得晶莹剔透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现在,这把刀干净了。可以入鞘了。”
他把她抱进浴缸。
温热的水漫过胸口。凯特尼斯靠在黑曜石的边缘,看着水面上漂浮的玫瑰花瓣。
她觉得自己就像这些花瓣一样。
艳丽,破碎,并且正在慢慢腐烂。
[地点:总统府私人训练场]
[时间:第二天上午 10:00]
第四十八章 · 活体靶子
今天的训练有些不同。
并没有那些穿着护具的陪练,也没有斯诺总统的亲自监督。
只有恩贝托教官,还有……几个被绑在柱子上的、穿着破烂囚服的人。
“这是今天的课程。”
恩贝托扔给凯特尼斯一条黑色的丝带。
“蒙上眼睛。”
凯特尼斯看着那些被绑在柱子上的人。他们嘴里塞着布团,眼神惊恐万状。看装束,像是来自某个贫困区的反叛者,或者是触犯了Capitol法律的倒霉蛋。
“为什么要蒙眼?”凯特尼斯手里攥着丝带,指尖微微发抖。
“因为真正的武器不需要眼睛,只需要直觉。”恩贝托冷冷地说道,“而且,总统觉得你看着他们的脸下手时,那种犹豫太难看了。”
他走到凯特尼斯身后,强行用丝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世界陷入黑暗。
其他的感官瞬间被放大。她能听到那些囚犯沉重的呼吸声,能闻到他们身上那种混合着汗水、尿液和恐惧的臭味。
“听声辨位。这五个目标,每人身上都有一个致命点被标记了(虽然你看不见)。我要你在十秒内,切断他们所有人的颈动脉。”
“不……我不能……”
“如果你不做,”恩贝托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我就打开这间屋子的毒气阀。他们会死得更痛苦,全身溃烂而死。而你,因为有解药,只能听着他们惨叫。”
没有选择。
永远都没有选择。
“十、九、八……”
倒计时开始了。
凯特尼斯在黑暗中握紧了那双水晶爪子。
为了给他们一个痛快。
她在心里这样欺骗自己。
“三、二、一!”
凯特尼斯动了。
依靠着那些急促的呼吸声,她在黑暗中像个幽灵一样冲了出去。
那件为了训练特制的、带有金属配重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飞舞,发出“呼呼”的风声。
第一个目标。左前方。呼吸粗重。
“嗤。”
水晶指甲精准地划过喉咙。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的脸上。
第二个。右侧。正在呜咽。
“嗤。”
第三个……
她在黑暗中起舞。那是一支死亡的舞蹈。
十秒钟后。
凯特尼斯停在场地中央。
周围是一片死寂。只剩下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的滴答声,以及那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啪、啪、啪。”
掌声响起。
不是恩贝托,而是刚走进来的斯诺。
“七秒。”斯诺的声音里透着愉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摘下来吧。”
凯特尼斯颤抖着扯下黑色的丝带。
光线刺入眼睛。
她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五具尸体。全部是一击毙命。切口平整,都在颈动脉处。
而她自己,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半张脸被喷溅的鲜血染红,那件白色的训练服上开满了妖艳的血花。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
那双水晶爪子上,鲜血正在顺着指尖滴落。
“呕——”
她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但什么都吐不出来。她的胃里只有酸水。
“别吐。”斯诺走过来,递给她一张洁白的手帕,“这可是战绩。擦干净脸,整理好头发。普鲁塔克·黑文斯比还在楼上等着见你呢。”
普鲁塔克?
那个新的首席游戏设计师?
凯特尼斯猛地抬起头,顾不上嘴角的酸水。
“他……他来做什么?”
“为了下一届饥饿游戏——也就是第75届的‘世纪极限赛’(Quarter Quell)。”斯诺微笑着,眼神里充满了恶意的期待,“他设计了一套新的礼服方案,需要你这个‘吉祥物’去试穿。毕竟,作为卫冕冠军,虽然你不能参赛,但你要作为导师出席开幕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而且,既然你现在这么擅长用‘爪子’,普鲁塔克觉得,把你打造成一个‘复仇女神’的形象,会让收视率爆炸。”
“去吧,去洗干净。别让设计师等急了。”
斯诺拍了拍她沾血的肩膀,像是在拍一条刚咬死兔子的猎犬。
“记住,在普鲁塔克面前,也要保持这种‘锋利’。别让他觉得我的收藏品是个只会哭的软蛋。”
凯特尼斯看着满地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斯诺那离去的背影。
她攥紧了那张带血的手帕。
普鲁塔克……
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吗?还是另一个想要把她变成怪物的推手?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必须把自己洗干净,再次穿上那些该死的漂亮衣服,去扮演那个令人生畏的“杀手娃娃”。
[地点:斯诺总统府,西翼设计沙龙]
[时间:上午 11:15]
第四十九章 · 复仇女神的黑翼
凯特尼斯走进设计室时,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已经被昂贵的玫瑰沐浴露掩盖了。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那张刚杀过五个人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唯独那双眼睛,因为刚才的杀戮和视觉残留,瞳孔深处还跳动着一种神经质的、危险的光芒。
“啊,来了。我们的‘死亡天使’。”
普鲁塔克·黑文斯比并没有坐在沙发上等待。他正围着一个假人模特转圈,手里拿着一只金色的怀表。
看到凯特尼斯进来,他的眼睛瞬间亮了。那不是看人的眼神,是那种疯狂科学家看到最完美的小白鼠时的眼神。
“我就说斯诺是个天才!”普鲁塔克大步走过来,甚至没有行礼,直接抓起了凯特尼斯的手。
他毫不避讳那锋利的水晶爪子,甚至把脸凑上去,仔细观察指甲缝里是否还残留着微不可察的血丝。
“啧啧啧,看看这构造。完美的杀人机器,却长在这么一双纤细的手上。”他伸出手指,甚至有些迷恋地沿着那一根根致命的水晶指尖滑过,“听说你刚才七秒钟切断了五个人的喉咙?真想看看那个回放。”
凯特尼斯想要抽回手,但想到斯诺的警告“保持锋利”,她忍住了。
反而,她故意让指尖微微弯曲,那锋利的水晶边缘立刻在普鲁塔克的手掌心压出几道白痕。
“如果你想看,”凯特尼斯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可以现场给你演示。就在你的脖子上。”
普鲁塔克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太棒了!就是这种感觉!”
他猛地转过身,扯下了那个假人模特身上的黑布。
“这正是我的灵感来源——既然你不能参加比赛,那我就要让你成为整个竞技场的噩梦图腾。”
那是一件裙子。
或者说,那是一套华丽的铠甲。
整件礼服由无数片黑色的、闪着寒光的金属羽毛组成。每一片羽毛的边缘都被打磨得锋利无比,就像成千上万把微型剃刀。
“这是‘复仇女神’系列。”普鲁塔克指着裙子介绍道,“穿上它。这些羽毛是特殊的记忆金属,平时垂顺如丝绸,但一旦你进入战斗状态或者情绪激动,它们就会像刺猬一样炸开。”
他转过头,盯着凯特尼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而且,为了配合你的……新爪子,我特意设计了这个。”
他拿起一双黑色的长手套。这手套不是布做的,而是极其细密的金属网。指尖部分是开放的,但手背上安装了某种液压传动装置。
“这能增加你手指300%的握力。也就是说,只要你愿意,你现在不仅能切开喉咙,还能直接捏碎颈椎。”
凯特尼斯看着那套如同刑具般美丽的衣服。
“穿上。”普鲁塔克命令道,“我要看看效果。”
没有更衣室。
在这个房间里,她没有隐私。
凯特尼斯解开浴袍,赤身裸体地站在普鲁塔克和几个助手面前。她早已麻木了这种被视奸的感觉。
那件“黑羽铠甲”极其沉重。
当冰冷的金属羽毛贴上她的皮肤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嘶——”
为了固定这件衣服,不需要拉链。
几根细长的金属针直接穿过衣服的内衬,稍微刺入她的皮肤表层,以确保即使在大幅度的格斗动作中,衣服也不会移位。
这种微刺痛感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咬她。
“忍着点。美丽总是伴随着疼痛的。”普鲁塔克亲自帮她戴上那双液压手套。
随着“咔哒”一声锁扣闭合。
凯特尼斯感觉双手瞬间变得沉重,但同时也充满了一种恐怖的力量感。她试着握拳,手背上的机械装置发出轻微的嗡鸣声,辅助她的肌肉收缩。
“砰!”
她只是轻轻一握,空气中竟然爆发出了一声气爆音。
“完美。”
普鲁塔克退后几步,眼神迷醉。
现在的凯特尼斯,就像一只黑色的、浑身长满刀刃的堕落凤凰。那一身黑色的金属羽毛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随时准备割裂周围的一切。
“现在,试一下这个。”
普鲁塔克突然从桌上拿起一个实心的硬木模特头颅,扔向凯特尼斯。
“接住!”
凯特尼斯下意识地伸出右手。
就在她的水晶爪子接触到木头的一瞬间,手套上的液压装置猛地启动。
“咔嚓——轰!”
根本不需要她用力。
那坚硬的实心硬木头颅,在她手里就像一块豆腐一样,直接被捏爆了。
木屑纷飞。
凯特尼斯呆呆地看着手里剩下的碎木块。
这……这是怪物的力量。
“哈哈哈哈!看到了吗?”普鲁塔克兴奋地鼓掌,“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当你在开幕式上向观众挥手时,我要让他们看到这双手能轻易捏碎一个人的头骨!这种恐惧,才是最好的收视率!”
他走近凯特尼斯,在她耳边低语。
这一次,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避开了房间里的监控死角。
“好好适应它,凯特尼斯。斯诺想要一把刀,我就给他一把最锋利的。”
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或者是某种更深的暗示。
“毕竟,只有最锋利的刀,才有机会……反噬拿刀的人。不是吗?”
他很快直起身,恢复了那副癫狂设计师的模样,大声喊道:
“好了!转个圈!让羽毛飞起来!我要看到死亡在跳舞!”
凯特尼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个穿着黑色刀刃裙、戴着机械手套、指尖闪烁着水晶寒光的女人。
她慢慢地转了一圈。
黑色的羽毛炸开,如同黑色的风暴。
她听懂了普鲁塔克的话。
不管他是敌是友,有一点是对的。
她现在是一件武器。一件极其危险的武器。
既然斯诺把她打磨得这么锋利,甚至给了她捏碎骨头的力量……
凯特尼斯看着镜子里那个冷酷的倒影,嘴角第一次,不需要任何强迫地,勾起了一抹真实的、嗜血的微笑。
那就别怪这把刀,哪天真的割断了他的手。
[地点:总统府地下车库]
[时间:两天后,第75届饥饿游戏开幕式前夕]
第五十章 · 猛兽出笼
“那是真的吗?她真的来了?”
“听说她变成了怪物!”
“快看!那是总统的车!”
巨大的欢呼声和尖叫声透过防弹玻璃传进来,沉闷而遥远。
凯特尼斯坐在斯诺的专属豪车后座。
她穿着那件普鲁塔克设计的“复仇女神”黑羽裙,双手戴着液压手套,脸上的妆容冷艳得如同吸血鬼。
斯诺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杯香槟。
“紧张吗?”他问。
“不。”凯特尼斯回答。她的声音平静,手指轻轻敲击着真皮座椅的扶手,每一次敲击都留下一个小小的凹痕。
“很好。”斯诺满意地点头,“今晚你是主角。虽然你不上场,但你要让那二十四个贡品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女王。”
车停了。
车门打开。
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和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瞬间涌入。
凯特尼斯走下车。
那一瞬间,全场的喧嚣似乎停滞了一秒。
因为她实在太美了,也太可怕了。
那一身黑色的金属羽毛在聚光灯下闪烁着幽冷的光,随着她的走动发出令人胆寒的摩擦声。她没有笑,眼神如刀锋般扫过人群。
“凯特尼斯!凯特尼斯!”
人群再次爆发。Capitol的人们总是对危险和美丽有着病态的迷恋。
“挽着我。”
斯诺伸出手臂。
凯特尼斯伸出那只戴着机械手套、长着水晶爪子的手,挽住了斯诺的胳膊。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距离。
只要她想,只要那一秒钟……
但周围有数百名全副武装的维和卫士,还有无数个狙击点。
还不是时候。
她告诉自己。
她要在全施惠国的注视下,陪这个恶魔走完这最后一段红毯。
就在这时,一群贡品走了过来。
那是芬尼克、乔安娜、还有……皮塔。
他们看着盛装出席、如同黑暗女王般的凯特尼斯,眼神复杂。
乔安娜嗤笑了一声:“哟,看来我们的嘲笑鸟换了身新毛。这爪子不错,多少钱做的?”
芬尼克则皱起了眉头,盯着她手上的机械装置,似乎在评估那玩意的杀伤力。
而皮塔。
那个被洗脑的、疯狂的皮塔,此时正站在人群中。
他看着挽着斯诺手臂的凯特尼斯,眼中的黑洞再次旋转。
“骗子……”他低声念叨着,拳头握紧,“那个婊子……她正在享受这一切。”
斯诺感觉到了空气中紧绷的火药味。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那些曾经的胜利者,现在的死囚。
“来打个招呼吧,凯特尼斯。”斯诺笑着说道,“作为导师,你应该给你的‘老朋友们’一点鼓励。”
凯特尼斯松开斯诺的手。
她走到那群贡品面前。
黑色的羽毛裙摆在她身后拖曳,如同死神的阴影。
她站在皮塔面前。
四目相对。
一个是忘了爱的疯子,一个是变成了刀的怪物。
“祝你好运,皮塔。”
凯特尼斯伸出手,那锋利的水晶爪子停在皮塔的心口前,轻轻划了一下他的衣领。
“别死得太快。”
她的声音冷漠,但在那层冷漠之下,普鲁塔克设计的液压手套正在发出细微的过载嗡鸣。
她在克制。
克制着不顾一切撕碎周围所有人的冲动。
皮塔看着她,突然咧嘴一笑。
“放心,我会活着回来的。”他凑近她,眼神凶狠,“回来……把你这身鸟毛一根根拔光。”
两人的杀意在空气中碰撞,激起无数火花。
周围的媒体疯狂拍照。
这正是斯诺想要看到的画面:昔日恋人,反目成仇。
“走吧。”
斯诺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凯特尼斯最后看了一眼皮塔,转身回到了那个恶魔身边。
红毯的尽头是金碧辉煌的总统台。
她将站在那里,俯瞰着这场即将开始的杀戮盛宴。
而她的那双水晶爪子,正在黑色的手套里,饥渴地颤抖着。
因为她知道,这场游戏,不仅仅是在竞技场里。
在这个看台上,在她和斯诺之间,另一场更致命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地点:第75届饥饿游戏训练中心,顶层宴会厅]
[时间:开幕式后,晚宴高潮]
第五十一章 · 饥饿的钢铁
开幕式的战车游行结束了。
凯特尼斯站在斯诺总统的身侧,就像个没有生命的黑色幽灵。那件“复仇女神”金属羽毛裙在水晶吊灯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寒光,无数的羽片随着她极浅的呼吸而微微开合,发出类似毒蛇爬过落叶的“沙沙”声。
她饿了。
但这不仅仅是胃里的饥饿。这是一种从那双液压机械手套里传来的、对于撕裂某种东西的渴望。斯诺给她注射的药物里含有高浓度的兴奋剂,混合着她体内被改造过的神经系统,让她处于一种极其危险的“临界状态”。
周围是Capitol最奢华的自助餐台。堆积如山的烤肉、流淌的巧克力喷泉、散发着醉人香气的葡萄酒。
但她不能吃。
为了保持那件金属铠甲的贴合度,为了维持那种“非人”的冷艳,她已经被禁食两天了。
“看哪,她就像个女神。”
“听说那只手能捏碎石头?”
“我想被她抓一下,一定很刺激。”
那些喝得醉醺醺的Capitol贵族们围着她,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某种扭曲的性欲。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却又舍不得离远,就像一群围着捕蝇草苍蝇。
斯诺很享受这种氛围。他手里端着酒杯,像展示一头驯服的猛兽一样展示着凯特尼斯。
“想摸摸看吗?”斯诺突然对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军火商说道,“这可是最新的生物科技与机械工程的结晶。”
那个军火商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得手都在抖。
“真……真的可以吗?”
“当然。只要你别弄脏了她的羽毛。”
军火商伸出了肥厚多毛的手,试图去触碰凯特尼斯那戴着黑色金属网手套的手臂。
凯特尼斯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状。
那种厌恶感,混合着药物带来的暴躁,让她的肌肉瞬间紧绷。手套上的液压装置感应到了她的神经脉冲,发出了轻微的“滋滋”预热声。
只要她想。
只要轻轻一挥,这只肥猪的手就会像切香肠一样掉下来。
“安静,凯特尼斯。”
斯诺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冰冷的鞭子抽在她心上。
凯特尼斯强行压下杀意,任由那只令人作呕的肥手摸上了她冰冷坚硬的金属臂甲。
“噢……好冷……好硬……”军火商发出猥琐的感叹,“这触感……简直让人发狂。”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个端着托盘的侍者低着头走了过来,看似是来添酒的。
但在经过斯诺身边的瞬间,那个侍者的眼神变了。那是一种决绝的、同归于尽的死志。
“为了自由!”
侍者咆哮一声,手中的托盘猛地掷向凯特尼斯的面门,以干扰视线,同时另一只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把陶瓷匕首(这躲过了金属探测器),直刺斯诺的心脏!
这是一个完美的刺杀。
距离不到半米。斯诺甚至来不及做出惊讶的表情。
但在这个距离内,还站着一个被改造过的怪物。
“嗡——!”
凯特尼斯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已经先动了。那是成千上万次电击训练刻进骨髓的反射。
她没有躲避那个托盘。
任由金属托盘砸在她那坚硬的黑羽面具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那只戴着液压手套、拥有300%握力的手——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后发先至。
并不是去挡刀。
而是直接抓住了那个侍者握刀的手腕。
“咔嚓——噗滋!”
没有任何悬念。
液压装置全功率输出。那只不仅仅是抓握,而是粉碎。
侍者的手腕骨在一瞬间被捏成了粉末。那把陶瓷匕首还没碰到斯诺的衣角,就随着失去支撑的手掌一起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但这还没完。
杀戮模式一旦开启,就很难停下。
凯特尼斯的左手顺势探出,那五根锋利绝伦的水晶利爪,直接贯穿了侍者的胸膛。
“噗!”
就像刺穿一张薄纸。
温热的、腥甜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溅了斯诺一身,也溅在了凯特尼斯那张苍白的脸上。
“呃……咳……”
侍者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黑色的、如同死神般的女人。他想要说话,但肺部已经被刺穿,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嘶声。
全场死寂。
在那几秒钟里,只有鲜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以及凯特尼斯手套液压装置松开时的泄气声——“嗤——”。
侍者的尸体像一滩烂泥一样滑落在地。他的手腕已经变成了一团肉泥,胸口更是有五个恐怖的血洞。
凯特尼斯站在尸体旁。
她慢慢地抬起那只染血的左手,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水晶指甲被染成了妖异的深红色。
她没有恐惧。
那一刻,她感到的竟然是一种……极致的痛快。
一种压抑许久的暴力宣泄。一种撕裂血肉的真实触感。这比剥苹果要带劲一万倍。
“啊啊啊啊!杀人啦!”
人群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四散奔逃。
维和卫士们冲了过来,将斯诺团团围住。
但斯诺推开了卫士。
他并不害怕。相反,他看着满身是血的凯特尼斯,那双蛇一样的眼睛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欲望。
他不在乎那个死了的侍者。
他在乎的是他的作品。
“看到了吗?”
斯诺不顾身上的血迹,大步走到凯特尼斯面前,一把抓住了她那只还在滴血的手腕。
他把她的手高高举起,向着那些惊恐的贵族展示。
“这才是我最完美的杰作!”
斯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忠诚!致命!而且……美丽得让人窒息!”
他转过头,看着凯特尼斯。
凯特尼斯也在看着他。在那层黑色的金属羽毛下,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肾上腺素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狂热的脸。
“做得好,我的女孩。”
斯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溅在他嘴角的血珠(那可能是侍者的,也可能是混合了凯特尼斯手套上的)。
“今晚,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这‘初次杀戮’。”
第五十二章 · 血腥的喂食
总统府顶层,斯诺的私人医疗室。
这里并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另一种隐秘的癖好。
凯特尼斯被按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那件名为“复仇女神”的铠甲已经被脱去了一半,露出了她苍白的背脊。
医生并没有给她清洗身上的血迹。斯诺禁止那么做。
“留着它。”斯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把刚才刺杀用的陶瓷匕首,“这味道很刺激,不是吗?”
他指的是血腥味。
凯特尼斯趴在那里,浑身因为药物的戒断反应而开始抽搐。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消耗了她太多的能量,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被抽干了力气的玩偶。
“你饿了吗?”斯诺问。
凯特尼斯无力地点点头。她饿得胃都在痉挛。
“刚才那个侍者想要杀我。而你杀了他。按照自然界的法则,猎手有权享用猎物。”
斯诺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一块半熟的牛排。那牛排鲜血淋漓,只有一分熟。
“张嘴。”
他用那把陶瓷匕首挑起一块带着血水的肉,递到凯特尼斯嘴边。
这是一种极度的羞辱。
把她当成野兽。把她当成狗。
但凯特尼斯的身体背叛了她。那浓郁的肉香混合着血腥味,竟然该死地诱人。她的唾液疯狂分泌,瞳孔放大。
“呜……”
她张开嘴,一口咬住了那块肉。
甚至没有怎么咀嚼,就囫囵吞了下去。
“慢点,慢点。”斯诺轻笑着,看着她那副贪婪的样子,“没人跟你抢。你可是我的大功臣。”
他一边喂她,一边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但那不是温柔的抚摸。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脊椎滑下,然后在某个穴位上用力一按。
“啊!”
凯特尼斯痛呼一声,嘴里的肉差点吐出来。
“痛吗?”斯诺问。
“痛……”
“很好。痛觉会让这顿饭更美味。”
斯诺继续喂食。每一次喂食,都会伴随着一次疼痛的刺激。或者是掐她的腰,或者是拉扯她的头发,或者是用力按压她刚刚愈合的伤口。
这是一种巴甫洛夫式的训练。
他在把“进食”和“疼痛”以及“服从”绑定在一起。
直到那整整一磅的生肉被凯特尼斯全部吞下。
她的嘴角全是血水(牛肉的和她自己的),眼神迷离而涣散。
“吃饱了吗?”
斯诺放下匕首,拿出一块湿毛巾,粗鲁地擦了擦她的嘴。
“现在,该轮到我了。”
他站起身,脱掉了沾血的外套。
“刚才在宴会上,看到你捏碎那个人的手腕时……不得不说,那是我这一年来见过的最性感的画面。”
他走到手术台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凯特尼斯。
“这双爪子。”
他抓起凯特尼斯那双依然带着那个侍者干涸血迹的手。
“既然它们这么擅长撕裂,那就别浪费了。”
斯诺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露出了苍白、松弛的胸膛。
“来,在我的背上留点记号。就像你在那些尸体上做的一样。”
这是命令。
凯特尼斯看着他。
那种恶心感和杀意再次翻涌。
既然你要记号……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她伸出双臂,抱住了斯诺。那双锋利绝伦的水晶爪子,猛地扣进了斯诺背后的皮肉里。
“嘶——”
斯诺倒吸一口冷气,但随即发出了变态的低笑。
“用力……再用力点,我的怪物……”
凯特尼斯咬着牙,指尖深深陷入肉里,鲜血顺着斯诺的背脊流下,染红了她的水晶指甲。
她恨不得就这样抓穿他的肺,抓出他的心脏。
但她知道,周围还有无数个监控,还有随时可以启动的电击项圈。
她只能作为一种助兴的工具,在他背上划下一道道血淋淋的深痕。
在这个充满了血腥味、生肉味和玫瑰香气的房间里。
燃烧的女孩彻底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嗜血的、只会听从主人命令撕咬的……艳丽野兽。
[地点:总统府顶层,斯诺的私人寝宫]
[时间:深夜 01:30]
第五十三章 · 玫瑰的开花期
手术台上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但那种危险的氛围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空气变得粘稠、湿热,充满了某种令人窒息的情欲张力。
斯诺并没有把凯特尼斯抱回卧室。那个冰冷的、带有束缚带的金属手术台,似乎更符合他此刻的口味。
“刚才你在宴会上撕碎那个人的时候……”斯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老年人特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他一边解开皮带,一边俯下身,在那双还在流血的水晶爪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的眼神,让我想起第一次看见你射箭的样子。野性,却又完全属于我。”
他按动了手术台侧面的一个按钮。
“滋——”
金属台面微微倾斜,将凯特尼斯的下半身抬高。她那条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复仇女神”黑裙,像一片破败的羽翼挂在腰间。
“既然是奖励,那就得彻底一点。”
斯诺没有任何前戏的温柔。对于一件工具,不需要温柔。
他抓起那瓶原本用来给手术器械润滑的医用凝胶,直接倒在了凯特尼斯的大腿内侧。冰凉的液体顺着肌肤滑落,激起一阵战栗。
“看着我。”命令简短而有力。
凯特尼斯被迫睁大眼睛。药物的作用让她浑身无力,感官却异常敏锐。
斯诺苍老的手指粗暴地分开了她的双腿。那双曾经在丛林里奔跑、充满力量的腿,此刻却毫无抵抗力地被架在金属支架上,摆成了一个极其羞耻的“M”字形。
“这就是施惠国的希望……那个燃烧的女孩。”斯诺嗤笑着,手指沾着凝胶,毫无预兆地探入了那最为私密的花园。
“啊!”
凯特尼斯仰起头,发出一声破碎的惊呼。
那里还没有准备好。干涩、紧致,那是本能的抗拒。
但斯诺并不在乎。他像是在检查一件货物,手指冷酷地在那紧致的甬道里搅动,不仅没有丝毫怜惜,反而故意用粗糙的指腹摩擦着那敏感的内壁。
“太紧了。”斯诺皱了皱眉,眼神里却满是施虐的快意,“即使生过那么多气,这里依然像个处女一样紧。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凯特尼斯。你总是这么……抗拒。”
他俯下身,那张散发着血腥玫瑰气息的嘴,咬住了凯特尼斯一侧的乳尖。
“呜……不……”
痛觉与异样的快感同时炸开。
斯诺没有停下。他挺身向前,苍老却依然拥有掌控者力量的身体,硬生生地挤进了那条狭窄的通道。
“撕裂”的感觉再次袭来。
但这不像是刚才杀人时撕裂别人的快感,而是自己被撕裂的痛楚。
“嗯——!!!”
凯特尼斯的手指猛地收紧。那双锋利无比的水晶爪子,在手术台的金属边缘上抓出了五道深深的沟壑,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对……就是这样……”
斯诺在她的体内肆虐。每一次撞击都带着征服的狠劲,像是要把她的灵魂都撞碎。
他抓着她的腰,看着她在自己身下颤抖、哭泣、眼神涣散。
“用你的爪子。”斯诺在她耳边命令道,声音因为欲望而变得浑浊,“抱着我。就像刚才那样。如果不把我的背抓烂,我就把你扔给楼下那群卫兵。”
恐惧再次压倒了羞耻。
凯特尼斯呜咽着,不得不抬起那双致命的手,环抱住斯诺的背。
随着斯诺每一次粗暴的顶弄,她的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抽搐,那锋利的水晶指甲就会在他的背上留下新的血痕。
这是一种疯狂的循环。
他在强奸她。而她必须在他身上留下血的印记来取悦他。
鲜血顺着斯诺的背流下,滴在凯特尼斯的胸口,与那白皙的皮肤形成妖艳的对比。
“啊……哈啊……”
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开始显现。那种被强行放大的敏感度,让这种强暴逐渐变质。痛苦中开始掺杂着一丝丝令人绝望的生理性快感。
她的身体开始迎合。那紧致的甬道开始分泌蜜液,包裹着入侵者。
“看,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斯诺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兴奋地加大了力度,在那湿热的紧致中疯狂冲刺。
“你是我的婊子……你是我的刀……”
“啪!啪!啪!”
肉体撞击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伴随着斯诺粗重的喘息和凯特尼斯破碎的呻吟。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痉挛中,斯诺低吼一声,将那浑浊的欲望全部灌注进了她的深处。
凯特尼斯像是一只濒死的天鹅,脖颈向后仰到一个极限的角度,瞳孔失焦,浑身剧烈颤抖着,达到了一个被迫的高潮。
那一刻,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皮塔,没有妹妹,甚至没有恨。
只有这无边的、堕落的黑暗。
斯诺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依然压在她身上,享受着那渐渐平息的余韵。
他伸出手,从凯特尼斯的脸上抹下一滴混合着汗水和泪水的液体,放进嘴里品尝。
“味道不错。”
他从她体内退出来,那白浊的液体混合着血丝,顺着凯特尼斯的大腿根部流下,滴落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斯诺整理好衣服,看着依然瘫软在台上、眼神空洞、浑身布满青紫指痕和吻痕的凯特尼斯。
他从旁边的托盘里拿起那把带血的陶瓷匕首。
“作为奖励,”他用刀背轻轻拍了拍凯特尼斯的脸颊,“今晚你可以睡在床上。而且……明天我会让普鲁塔克给你做一套更‘露骨’的衣服。毕竟,既然你这么喜欢被‘使用’,那就应该展示得更彻底一点。”
他转身离开,留下凯特尼斯一个人,赤裸着,像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躺在那张见证了她彻底堕落的手术台上。
她的手——那双杀人的水晶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上还挂着斯诺的皮肉碎屑。
在这个寂静的深夜,她终于明白,对于斯诺来说,性不是爱,甚至不是欲望。
那是权力的最终确认。
他不仅要占有她的生命,还要占有她的尊严,直到她从里到外,都变成刻着他名字的私有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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